“劳烦伯母了。”
严安朝她行了个礼,跟着骆阳进了待客厅。
萧云樱看着他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身姿端正,说话不卑不亢,眼神清明,人品应当是不错的。
不然也入不了骆阳的眼。
虽然严安说是家里没钱,可她知道实际上这就是个借口。
他好歹挂了个秀才的名号,而且相貌俊秀,就凭这两点,就算不出聘礼也会有不少好女子愿意嫁给他的,甚至倒贴都愿意。
至于他为何不愿娶亲……
萧云樱将目光移到了骆阳的背影上……
吃饭的时候萧云樱很是热情,委婉的问了一些问题,将严安的家境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不是本地人,小时候因为家乡遭了旱灾,一家人逃荒到此地定居。
他的母亲在路上饿死了,父亲为了保护仅剩的粮食,和来抢粮的人打了起来,受了重伤,没能熬过去,所以现在只有他和祖母两人相依为命。
他应该还有个姑姑的,只是现在已经断了联系。
他之前能上学,是多亏了他祖母藏住了自己作为嫁妆的金镯子,换成银子勉强在此处定居,还供他上了几年学。
她祖母找了个浆洗衣服的活赚银子,后来严安考进云山书院,他们银钱不够,还是他祖母跟东家借了不少才凑齐束修……
总的来说,是个苦命的孩子。
殿试失利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幸好这孩子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勇敢的面对这一切,重新鼓起勇气好好生活。
萧云樱观察到骆阳和严安相处的很是自然和谐,虽然没有互相夹菜这种亲昵行为,但仅仅是普通的自然和谐对骆阳来说已经是超出普通朋友的范围内了。
或许他们两个还没有互通情谊,但萧云樱敢确认,他们俩感情不一般。
只是可能都没有往那方面想,或者没有勇气戳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吃完饭后,严安坐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
萧云樱有些心疼这孩子,去灶间装了许多吃食。
骆阳跟着进了灶间,萧云樱小声问他:“你说我要不要给他装点银子。”
“他不会要的。”
萧云樱想想也是,就又往布袋子里装了不少吃食。
同时嘱咐着骆阳:“你这个当县令的可不能苛待属下啊,别不让人家吃饭啊,看那孩子瘦的。”
“不是我。”
骆阳解释了一番后萧云樱才知道怎么回事。
这孩子孝顺,觉得他祖母年纪大了,就不让她再去出做活,每个月拿到月银后一大半都先去还了债,剩下的都交给他祖母花用,自己为了省钱,经常一天只吃一两顿饭。
吃的也不是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不是馒头就是烧饼,总之怎么便宜怎么来,连个包子都不舍得买。
萧云樱一听,同情心泛滥了,又多装了两个布袋子的吃食,先搬去了马车上。
“下车的时候再给他,免得他不好意思,又得在这拉扯一番。”
萧云樱目送骆阳和严安离开,心里叹了口气。
若是骆阳真因为女土匪那事彻底厌恶了女子,找个男子相伴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在这世道,他又身为官员,万一哪天这种事传到别人耳朵里,怕是对他不利。
不过若是他隐瞒的好,顶多是因为不成亲被骆夫人和自己爹娘念叨几句,其他是并无大碍的。
骆竔看着自己媳妇一脸愁容的目送马车离开,不明所以的问道:“你在担忧什么?”
萧云樱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骆竔:“你觉得严安怎么样。”
骆竔以为她是担心严安人品不行,宽慰道:“骆阳难得有一个愿意深交的人,他看人很准,说明对方的品行应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