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你们赎买农奴,说是给他们自由,其实是想断我们贵族的根基!你们这是要把乌斯藏彻底变成汉人的地方!”
他这话刚说完,人群里就走出个年轻人,穿着跟次仁一样的藏青色官服,快步走到老管家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爷爷!您别再说了!您忘了以前咱们朗达庄园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吗?每年交完租子,好多人冬天都没粮吃;农奴想娶媳妇,还得跟领主磕头求情,不然连婚都结不了!现在呢?孩子们能免费去学堂读书,商人走驿道不用交过路费,农奴花点银子就能赎身,自己种地自己过日子,这难道不好吗?”
老管家愣住了,看着眼前的孙子 —— 这是他最小的孙子,以前跟着他在庄园里喂马,现在却穿着官服,说话条理清晰,跟以前那个怯生生的孩子判若两人。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人群里又有人说话了。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农扛着锄头挤进来,大声说:“老管家,你这话不对!我儿子去年被赎买去成都读书,现在能写会算,上个月还寄了银子回来,让我买头牛!这在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一个穿得光鲜的商贩也喊道:“就是!以前我从拉萨运茶叶去昌都,要走半个月,还得给沿途的土司交好几回税;现在驿道修通了,十天就能到,也不用交税,我的生意比以前好三倍!这都是朝廷的恩德啊!”
连个年轻喇嘛也双手合十,轻声说:“佛说普度众生,让百姓过好日子。现在大家有饭吃、有书读,不用再受压迫,这正是佛祖希望看到的,怎么能说是灭文化呢?”
这些话一句接一句,像锤子似的砸在老管家心上。他看着周围的人,有的笑着点头,有的激动地附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好日子的期待,没有一个人跟他站在一边。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茫然地站在人群里,最后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 他不是为朗达家的特权哭,是为自己到现在才明白,时代早就变了,他还守着那些旧规矩,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李逸风这时才走下礼台,走到老管家面前,亲手把他扶起来,声音温和却有力:“老人家,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说我们修路是为了运兵,可你还记得去冬的暴雪吗?那时候昌都那边的牧民断了粮,就是靠驿道,我们把粮食及时运过去,救活了三千多个人。你说我们办学是为了灭文化,可新学堂里,既教汉文,也教藏文;既学孔孟的圣贤书,也学佛学的道理,从来没让谁丢了自己的根。”
他指着广场上的百姓,接着说:“大明要的不是征服乌斯藏,是跟乌斯藏的百姓一起过好日子;不是要毁灭这里的文化,是要让这里的文化越来越好。乌斯藏永远是乌斯藏人的家园,只不过从今往后,这个家园里,没有压迫,没有苛政,大家都能靠自己的本事过日子,孩子们都有盼头,这不好吗?”
这番话刚说完,广场上的掌声就响了起来,比刚才还热烈。老管家看着李逸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终于明白自己错了。他对着李逸风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默默地挤回人群里,再也没说话 —— 这是旧时代最后的声音,从今天起,它就彻底消失了。
典礼接着进行,李逸风和南渴列思巴一起走到礼台后面,揭开了 “乌斯藏承宣布政使司” 的牌匾。红绸布掉下来,露出金光闪闪的牌匾,上面的字苍劲有力,广场上的百姓又开始欢呼,好多人还把哈达扔到台上,表达自己的心意。
然后是阅兵式,新组建的乌斯藏新军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过广场。这些士兵里,有从内地调来的汉人士兵,也有本地招募的藏族儿郎,他们穿着一样的藏青色军装,扛着一样的燧发枪,走起来 “踏踏踏” 的,特别整齐。队伍后面,还拉着几门新型火炮,炮身上的铜箍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 这是朝廷在告诉所有人,谁要是敢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