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突然从书房里冲出来，愤怒地指着我的鼻子。

我正准备给即将出生的孩子织毛衣，手里还拿着毛线和针。\"我只是在收拾一下客厅。\"

\"收拾？\"他冷笑，\"你就是闲得发慌！天天在家里，连份工作都没有，指望我来养你？\"

我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我是因为怀孕才辞职的！而且我也有工作，不是什么都不会做！\"

\"怀孕了不起啊？\"他嘲讽地撇撇嘴，\"当初是谁说要丁克的？现在倒好，自己怀孕了就想逼我当爸爸？\"

我的手一抖，毛线团掉在地上，滚到他的脚边。\"你怎么能这么说？怀孕的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可没说！\"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是你自己说顺其自然的，现在怀孕了又怪我？\"

我看着他，心中最后的希望像被针刺破的气球。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们之间的问题远比我想的要严重。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孩子我可以不要。\"我咬牙，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他的表情一滞，随即恢复了冷漠。\"随便你。\"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医院。医生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这是一个生命啊。\"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b超照片，那小小的身影在屏幕上轻轻蠕动。我闭上眼睛，一滴泪落在照片上。

回家的路上，天色已晚。我站在楼下的便利店门口，犹豫着是否要上去面对他。或许，离开这里，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我徘徊不决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是婆婆发来的信息：「明天带浩浩去医院检查，他爸的老战友从国外回来了，让他必须去。」末了加了一句，「别忘了你也是张家人，注意分寸。」

我的心一沉。婆婆的语气总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好像我们只是她家的一份子，需要随时听候差遣。我捏着手机，决定先回家再说。

电梯里的灯光惨白，我站在角落，看着楼层指示灯一格一格变亮。打开家门，客厅空荡荡的，只有电视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放下包，走进卧室。

张宁正躺在床上刷手机，听到动静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

\"吃饭了没？\"我试探着问他。

\"吃过了。\"他不耐烦地继续低头看手机，\"你呢？\"

\"没...还没。\"我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为何，面对他的冷漠，我却害怕起来。

\"那就去做饭，我饿了。\"

\"我去医院了，有点不舒服。\"我轻声解释。

\"医院？\"他这才抬起头，\"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提怀孕和打胎的事。\"没什么，老毛病。\"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又低头看他的手机。

我转身走向厨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那个曾经说会爱我一生的男人，现在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是负担。

半夜，我被一声巨响惊醒。黑暗中，我看到厨房的灯亮着。张宁站在那里，面前是被他掀翻的餐桌，锅碗瓢盆碎了一地。他手中的酒瓶已经空了，眼神疯狂。

\"你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他嘶吼着，\"我在外面拼命工作，回来你就给我摆脸色？\"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情绪化，颤抖着拿起手机。\"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报警？\"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试试！你以为你离了我就活不下去？别做梦了！你这种女人，满大街都是！\"

我沉默了。确实，这个城市里，比我温柔、比我漂亮、比我顾家的女人多的是。他何必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他突然冲过来抢我的手机，我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