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消毒水的冰冷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他手里拎着一个印着高档压压惊。”他将纸袋随意地放在那张陈旧的折叠饭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视线,看似不经意,却又带着一种精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再次扫过墙角那张残破的婚纱照,然后缓缓移到我脸上,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审视的平静。“田翠,真是麻烦你了,工作这么忙还抽空过来看我妈和孩子。”他盯着我,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却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棱砸过来,“昨天婚礼上,也多亏了你照顾,不然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我还隐隐作痛、残留着细微木屑和刮痕的手背。
冷汗,顺着我的脊椎骨蜿蜒而下。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那个撕裂的夹层!他话里有话!他是在警告吗?那张诊断书……就藏在离他不到三米远的地方,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和纸板碎片!它像一个灼热的、致命的秘密炸弹,就藏在那片狼藉的黑暗里,随时可能被引爆!而手握导火索的人,此刻就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冰冷的微笑,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无声地抵在我的咽喉上。空气绷紧到了极限,仿佛再有一丝声响,就会彻底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