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一步一步,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像是踩在刚解冻的冰面上。
我知道,关于许宁的故事,关于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关于周家崩塌的希望和绵延的怨恨,在法律文书落定的那一刻,已然尘埃落定。但那个葬礼当晚的名字和日期,那个平静点头背后的预谋与决绝,就像一枚淬毒的冰针,深深扎进了我的记忆深处。那不是故事的尾声,而是一个巨大空洞的开始——属于许宁的,也属于所有被真相擦肩而过的、旁观者的。我们以为自己在见证一场悲剧的落幕,殊不知,那只是另一场更漫长、更孤寂的放逐的序章。而她口袋里的那张纸,就是她踏上这条不归路唯一的、沉默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