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想给杨磊一个惊喜,却撞见婆婆和两个大姑姐都在我家厨房忙活。 “哟,田颖今天回来得早啊。”婆婆头也不抬地切着菜。 杨磊正帮着剥蒜,见到我略显尴尬:“妈和姐过来教我做几个家常菜。”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在我的家里,我反倒像个闯入者。 大姐杨晴笑道:“田颖真是好福气,下班回来就有现成饭吃。”这话表面是羡慕,实则暗示着我的不劳而获。 二姐杨雨接过话头:“小磊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都会下厨了。” 我强压着不快,放下包,挽起袖子:“我来帮忙吧。” 婆婆却拦住我:“不用了,马上就好了。你去休息吧,上班一天也累了。” 这种表面关怀实则排挤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多次。如果我坚持帮忙,就是不知好歹;如果我真的去休息,又坐实了懒媳妇的形象。 我看向杨磊,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他只是低头剥蒜,仿佛我们之间的暗流与他无关。 晚饭时,婆婆突然说:“对了,下周末是爷爷的忌日,咱们全家要去扫墓。田颖,你记得提前请半天假。” 我点点头:“好的,妈。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我们都准备好了。”婆婆说着,转向杨磊,“你爸已经联系好了车,咱们早上八点出发。” 我迟疑了一下:“我和杨磊自己开车去不行吗?” 婆婆筷子顿了顿,语气平淡:“一辆车够了,省得麻烦。” 又是一次无形的排斥。我默默吃饭,不再说话。 饭后送走婆婆和姐姐,我一边洗碗一边对杨磊说:“我觉得你妈始终没把我当一家人。” 杨磊正看电视,头也不回:“你又来了。妈不就是让我们坐一辆车吗,你想太多了。” “不只是这个。”我放下碗,水溅了一身,“每次家庭聚会,他们聊的都是你家亲戚的往事,我插不上话;你妈记得每个家庭成员爱吃的菜,唯独不知道我的口味;就连我们家的钥匙,你妈和你姐都有,而我爸妈来了只能敲门。” 杨磊终于转过头,眉头紧锁:“田颖,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家有时候不够周到,但他们没有恶意。你要是总觉得委屈,那我们以后少回家就是了。” 又是这样。每次我试图谈论在他家感受到的排斥,最后都变成了我小题大做、我敏感多疑。杨磊从不正面解决问题,只是希望我“想开点”。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苍白的光痕。我想起了我的家乡,西南那个小山村,想起了我善良朴实的父母。 我们村有个叫杏花的姑娘,长得水灵,后来嫁到了省城。听说婆家很有钱,杏花每次回村都穿金戴银,村里人都羡慕她嫁得好。直到有一次她回娘家,半夜我起床上厕所,听见井边有压抑的哭声,用手电一照,竟是杏花。她撩起的袖子里,手臂上全是青紫的伤痕。 “城里人瞧不起咱们农村人。”她哽咽着说,“在婆家,我连条狗都不如。” 那时我还小,不明白嫁人怎么会和“不如狗”联系在一起。现在,我似乎懂了一些。 第二天是周六,我本来和杨磊约好去看电影,却接到婆婆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让杨磊过去一趟。杨磊匆匆离开,直到傍晚才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我问。 杨磊犹豫了一下,说:“二姐和姐夫闹矛盾,可能要离婚。” 我惊讶道:“怎么回事?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姐夫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杨磊叹气,“二姐想帮他,但爸妈不同意,说当初就不看好这门亲事。” 我心里一沉。杨磊的二姐杨雨嫁的是个农村出身的企业家,虽然事业有成,但婆婆一直瞧不起他的出身。如今果然应了“当初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