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在村里逢人就说陈家香火有继了。” 我握着电话,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如此,是为了要个儿子传宗接代。陈浩上面有两个姐姐,公婆一直遗憾没有第二个儿子。 十月的一个雨天,我提前下班回家,却发现陈浩不在家。打电话才知道,他又回清河村帮忙安置他父母的新居——公婆竟然决定搬进村里那栋闲置多年的老宅,只因那里“风水好,利于胎儿”。 雨越下越大,我独自一人吃完晚饭,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拨通陈浩电话时,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肚子好痛...可能要生了...” 电话那头的陈浩却异常冷静:“我现在走不开,爸妈这边房顶漏雨,我在帮忙修补。你叫个车去医院,我忙完就过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浩,这是你的孩子要出生了!” “我知道,但我妈今天也不舒服,万一是动了胎气呢?她这个年纪更危险。”陈浩的语气里透着不耐烦,“你先自己去,我尽快赶过去。” 电话被挂断了。我瘫坐在地上,腹痛如绞,泪水模糊了视线。这就是我嫁的丈夫,这就是我期待的婚姻? 最终,我强忍着疼痛,自己拎起早已准备好的待产包,踉跄着走到路边拦车。雨打湿了我的衣服,也打湿了我的心。 医院产房里,当护士问我“家属呢”时,我只能强装镇定地说“在路上”。孤独和恐惧笼罩着我,每一次宫缩都像是在提醒我——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个外人。 凌晨三点,女儿终于出生。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我泪如雨下。那一刻,我发誓要保护这个无辜的生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陈浩在我生产完六小时后才赶到医院,身上还沾着泥渍。 “爸妈那边情况复杂,老房子漏水严重,妈差点滑倒。”他解释道,眼神闪烁。 我转过头,不想看他。 出院后,我带着女儿暂时住回了娘家。陈浩来接了几次,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作罢了。母亲劝我:“为了孩子,忍一忍吧。” 但我的心已经凉了。每当看着女儿纯净的眼睛,我就想起她出生时父亲的缺席,想起婆婆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想起陈浩的冷漠。 女儿满月那天,我们不得不回婆家办酒。清河村的老宅里挤满了亲戚邻居,婆婆挺着近八个月的身孕,却忙前忙后张罗。 酒过三巡,宾客散去,婆婆突然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叫痛。客厅顿时乱作一团。 “快!快送医院!”公公慌张地喊道。 陈浩冲向我:“田颖,你的车呢?快钥匙给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村里不是有救护车吗?为什么要用我的车?”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陈浩怒吼道,眼神凶狠。 “我计较?”我站起身,感到全身血液沸腾,“我生孩子的时候,谁在我身边?现在你妈有状况,就知道来找我了?” 陈浩突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我踉跄着后退,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吗? “给不给钥匙?”他逼近一步,眼神可怕。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给。有本事你自己买辆车。” 陈浩的眼睛红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再次扬起。就在这时,婆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 “血!好多血!”一个亲戚惊叫道。 混乱中,有人拨打了120。救护车很快赶到,将婆婆抬上车,陈浩和公公紧随其后。 我抱着女儿,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脸上还留着红红的掌印。地上,一滩暗红色的血格外刺目。 婆婆当晚被抢救过来,但孩子没有保住。医生说,是胎盘早剥,加上高龄产妇,能保住大人已是万幸。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