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不管了!”
说完,她竟然不再看我,猛地一转身,攥着她那个红色塑料袋,朝着我们来时的方向,也就是我们租住小区的方向,快步走了回去。脚步又急又重,背影挺得笔直,带着一种决绝的、被伤到的倔强。
我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不是被太阳晒的,是被她那番话,被周围可能存在的看客的目光刺的。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会说出“保姆”这样的话。是,我语气是冲了点,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下子急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前面小区的拐角,我心头那点火气,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嗤啦一声灭了,只剩下湿漉漉的狼狈和一股不断下沉的凉意。还有更深的困惑:她到底去庙会干什么了?那个红色塑料袋里,装着什么?
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午后的阳光白花花地照在脸上,有点眩晕。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腾的复杂情绪,也转身往回走。不管怎样,先回家,儿子还一个人在家。
回到家,轻轻推开卧室门,儿子还在熟睡,小脸通红,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我松了口气,替他掖了掖被角。退出卧室,带上门,这才觉得浑身脱力,疲惫感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客厅里依然是一片狼藉,无声地提醒着我之前的兵荒马乱。我走到厨房,想倒杯水喝,却发现水壶是空的。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冲刷着水槽里的碗碟。我看着那些油污,忽然觉得无比烦躁,又无比无力。
婆婆的房间门紧闭着。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妈?”
里面没有回应。
“妈,刚才……我语气不好。”我对着门板说,声音干涩,“您别往心里去。午饭我来做吧。”
依旧是一片寂静。静得让人心慌。
我拧了拧门把手,锁上了。婆婆从里面锁上了门。
她真的生气了。在我们相处的这半年里,她虽然话少,有点闷,但从未如此激烈地对抗过,更没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种更加浓重的不安,混合着刚才在街上滋生的那点愧疚,像阴湿的苔藓,爬满了我的胸腔。
我靠在门边的墙上,慢慢滑坐到冰凉的地砖上。客厅的狼藉,紧闭的房门,儿子均匀的呼吸声,窗外遥远模糊的市声……一切都在,又一切都透着一种诡异的、偏离轨道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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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在做什么?我又在担心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我起身,开始收拾客厅。把玩具一样样捡回箱子,把报表整理好,擦了茶几。又去厨房,心不在焉地洗了碗,淘了米,按下电饭煲的开关。简单的动作,机械地重复,脑子里却像塞了一团乱麻。
庙会。红色的塑料袋。婆婆瞬间的慌乱。激烈的反驳。紧闭的房门。
这些碎片在我脑子里旋转,碰撞,却拼凑不出一个合理的图像。
直到儿子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带着睡意喊“妈妈”,我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惊醒。我抱起他,亲了亲他温热的小脸:“宝宝醒了?饿不饿?”
“饿。奶奶呢?”儿子环顾四周。
“奶奶……有点累了,在房间休息。”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妈妈给你热牛奶,做鸡蛋羹好不好?”
“好。”
伺候儿子吃东西,陪他玩了一会儿积木,我的耳朵却一直竖着,留意着次卧的动静。一直没有开门声,没有脚步声,连一点窸窣的声音都没有。太安静了。
午饭做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我盛好饭,摆好筷子,走到次卧门口,又敲了敲门:“妈,吃饭了。”
没有回应。
“妈,饭好了,出来吃点吧。”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