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每一层多加一笔,到了最下头的盐丁,便是个天文数字压在身上,朝廷的盐课收不到几个钱,大多数的白银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至于像红营贼寇那样在盐课之外还能拿着余盐售卖获利,那更是痴人说梦,余盐早就被他们拿去贩勒私盐了,哪里会给朝廷留下一分?朝廷历来查抄私盐都难以禁绝,为何?盐运司这负责查私盐的就是最大的私盐贩子,自己查自己,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纳兰性德转过身看向一旁的盐灶,轻叹一声:“红营贼寇在惠盐盐场推广新式的水车和风车、改造盐场、易煮为晒,时至今日都已经在试验更新式的机械工具了,原本的八篷风车和提水车都已经要落后淘汰了,而这长芦盐场到现在最主要的制盐方法还是煎煮制,甚至许多明代改造的晒盐盐滩都因为保养不力而荒废了。”
“长芦盐场是缺乏钱粮改造吗?每年出产几十万石的白盐,四百多万两的净利,怎么会缺钱改造盐场、引用新的技术呢?就是因为盐丁太过低贱廉价了,一用就能用到死,不像那些盐滩、技术机械还需要专门花钱维护,盐运司上上下下靠着压榨盐丁就能吃个肚肥腰圆,只恨自己捞钱不够多,哪里还舍得花钱去引入新的生产技术和机械?”
“长芦盐场每年收入四百余万两,朝廷历次加征盐课,也才课税一百五十余万两而已,盐丁却依旧是困苦不堪,剩下的几百万两银子到哪里去了?都让这上上下下的官吏盐商给装进自家的口袋了!”
“这长芦盐场,最大的祸害就是这上上下下的官吏和官商勾结的盐商,祸国殃民,少了他们,朝廷征收盐课哪里会这么艰难?长芦盐场里的盐丁,又怎会如此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