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两次,终于是拔了出来,刀口却崩断了一截,憨子喘了口粗气,低声咒骂了一声,干脆连枪带刀都扔在了地上,旁边一名战士递来一把沾满了鲜血的腰刀,憨子握在手中都感觉湿滑,不知是因为手心的汗珠还是刀把上的鲜血的缘故,憨子扯下一条绑带,把那腰刀刀把紧紧绑在手上。
红营的队列比之前显得凌乱了不少,固然有和白莲教众激烈的搏战的缘故,但更多的却是因为脚下尸体的缘故,整个战场上已是尸横遍野,夹杂着将死未死的伤员在地上翻滚惨叫,尸堆几乎成了一道道人造的屏障,将红营的阵列和白莲教教军的阵列切得七零八落,大规模的阵战演变成小队和小队之间的混战。
相对而言还保持着一定组织和纪律的红营还占据着优势,正将那些白莲教的教军压得步步后退,那些精锐教军之中已经有兵将头目扔下武器开始逃跑,一名穿着布面甲的头目举着一面莲花旗狂吼不停,连着砍了好几个教军头目的人头,但他很快也被红营的铳手盯上,被打翻在地。
那些白莲教的精锐教军,已是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崩溃之时,忽然又是一批教军人马搅入阵中,让憨子都不由得怒骂出声,只感觉这些白莲教的人马似乎怎么也杀不完一般,更让他心惊的是,远处弥漫的硝烟之中,白莲教的大阵正在逼近,速度越来越快,数千精锐教军和上万新收拢的教众,海潮一般扑来。
就在此时,却听得白莲教的后方传来阵阵鸣金之声,生生打断了白莲教大阵即将发起的冲锋,就连许多还在和红营战士搏杀的教军兵将都不由自主、一脸迷茫的向后看去,只见得远处那高坡上大旗摇,鸣金之声更是一阵紧过一阵。
可这鸣金声很快又被谷口传来的唢呐声死死盖过,一瞬间,等待已久的红营炮队齐声轰鸣,如巨龙怒吼,地动山摇!
赤潮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