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将军鄂克逊为首的江南大员们,纷纷迎上前来。
身穿黄马褂的老四,率先走出船舱,经过跳板,站到了岸上。
鄂克逊刚想过去给钦差行礼,却不料,官船上,又出现了一个身穿黄马补的身影。
同船来了两位钦差,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要出大事。
「滋·——」
鄂克逊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两江总督噶礼噶礼也有些懵圈,事发大过突然,他在京里的关系户们,都没有写信说这事啊?
江苏巡抚张伯行,不认识耦,他自以为不贪不占,是个大清官,倒也没有慌乱。
鄂克逊和噶礼,虽是旗人,却都长期外任,根本不认识如今的褐。
就在这时,江宁织造曹寅,认出了褐的面容,脱口而出:「十五爷!」
这一下子,鄂克逊和噶礼,这才恍然大悟,居然是老四和老十五,一起来了江宁。
张伯行是汉臣,对旗人的内部事务,所知甚少。
但是,身为封疆大吏的鄂克逊和噶礼,都知道褐是头号实权阿哥。
尤其是,隶于镶黄旗满洲的鄂克逊,他早就通过内务府的亲戚,知道了偶的厉害。
偶走过跳板后,略微落后半步的站在了老四的左侧。
老四因被误以为是过境钦差的身份,江南的官员们,猝不及防之下,连颁旨的香案都没有摆上。
不过,鄂克逊毕竟是老牌的封疆大吏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一边吩人摆上了香案,一边哈着腰把老四和礼,迎上了接旨的高台。
等香案摆好后,老四和偶面南背北,傲然立于高台的中央。
「江宁将军丶奴才鄂克逊,恭请圣安!」
江南的官员们,都跟着鄂克逊,一起下跪行礼。
在地方上,驻防将军的实权,虽然不如总督那麽大。
但是,在官场上的排序,永远都由驻防将军居首。
「圣躬安!」老四高高的抱拳拱手向东,以示尊重今上之意。
「上谕:」老老四也不想浪费时间,径直手捧旨意,当众朗声宣读了鄂克逊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老四和老十五是来查科场舞弊案的,和他没啥关系。
正式颁旨之后,老四就成了凌驾于噶礼和张伯行之上的,临时江南太上皇。
不过,江宁将军鄂克逊和江宁织造曹寅,都不归老四管辖。
褐跟着老四走下高台之时,忽然曹寅主动凑过来,扎千说:「奴才曹寅,请十五爷大安。」
「真是个老糊涂!」耦警见老四色变,不由暗骂曹寅愚蠢。
实话说,少年时期的曹寅,倒颇有几分机灵劲儿,可以帮着康熙擒了鳌拜。
现在,曹寅居然越过老四,直接给褐请安,这是聪明人干的事儿麽?
不客气的说,康熙已经把曹寅惯坏了,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吃几碗乾饭?
耦是内务府的管府阿哥,曹寅的顶头上司,所以,曹寅想拍个马屁。
反观老四,一直管着户部,总是催曹寅归还国库的欠银。
偏偏,曹寅有康熙护着,老四一直拿他没办法。
时间一长,曹寅就对老四,颇有微词了。
再说了,此时此刻的老四,哪有半点变成雍正帝的迹象?
而曹寅呢,左连太子,右勾老八,正是两面下注,永不落空的春风得意。
原则立场问题,绝对不容有错!
褐故意侧身避开了曹寅的千礼,冷冷的训斥道:「狗奴才,你四爷才是钦差正使。」
这个时候,褐痛骂了曹寅,老四才不会太恨他,这就是小骂大帮忙了。
不管怎麽说,偶和曹寅总沾点亲,带点故嘛!
更重要的是,康熙即将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