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点头,又问,「那你在苍狼宗的家业呢?」
骆镖头心痛,但又无可奈何,「丢了吧,人在,家业就在,换个地方,再慢慢打拼吧·
墨画点头,这位骆镖头,倒的确是个明白人,品行也不错。
墨画便道:「没事,你们回城吧。家业丢了,也怪可惜的,真要白手起家,
谈何容易。」
骆镖头颇有些幽怨地看着墨画,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杀了苍狼宗的人—」
墨画摆手,「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更何况——”」
墨画一脸笃定,「没人知道是我们杀的,那我们就是没杀!」
骆镖头震惊了。
这位小兄弟,是怎么把这种离谱的逻辑,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不过,骆镖头细细想了下,觉得这个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英娘迟疑,「我们留了这么多线索——」
「无妨,」墨画自信道,「‘毁尸灭迹」就好了———”
这种事,他很熟。
墨画丢了几个火球,简单将所有尸体,都「火化」了一遍。
然后,布下阵法,将周遭的泥土,全都化作流沙,掩埋了血迹和焦痕。
并将整片小山坡,全部融掉了,人为造成「滑坡」,推到了悬崖下。
就这样,一切都随风沙散去。
罪证因果也理葬于山底。
骆镖头一众修土,无不膛目结舌,人都给看傻了。
他们也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是这样用火球术和阵法的——·
火球尸,阵法埋户。
骆镖头以一种「敬畏」且「畏惧」的目光,看着墨画,小声问道:
「公子,冒昧问一句,您之前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毁尸灭迹的事,做得这么熟练啊?
墨画张口便道:「也没什么,我有一位姓‘顾」的叔叔,在道廷司任职,我的这些手段,都是跟他学的。」
「道廷司—」
骆镖头恍然。
这是家学渊源,有正经传承在的。
而不是因为杀人成性,这才有了这种爱好和习惯的。
骆镖头松了口气。
墨画道:「你们随我一同进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要你们不透露风声,苍狼宗也查不到你们头上。」
骆镖头心下稍定,但还是有些顾虑。
他总觉得,前脚刚杀了苍狼宗的长老和弟子,后脚就大摇大摆进城,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墨画看出了骆镖头的心思,对他道:
「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最危险的行为,往往也意味着最安全,只要心思够细,胆子够大,就没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不知为何,骆镖头总觉得,无论什么离谱的话,只要从墨画嘴里说出来,总显得特别有道理。
他忍不住点了点头。
「而且,」墨画又安慰他道,「我跟你说了,我在苍狼宗有熟人,是他们盛情邀请我加入苍狼宗的。」
「这个熟人,地位很高,关系很硬。」
「你们跟我进城,对苍狼宗而言,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他们怀疑不到你们头上。」
骆镖头这才放心,点头道:「好。」
但他们也没继续从西北门走,以免惹人怀疑。
而是在山间,又绕了一个圈,借山风洗去了身上的血气和戾气,平复了心情,这才假装没事人一样,一行人自北门,进了苍狼城。
到了城门口,还是有苍狼宗的弟子在排查。
车队被人拦住。
骆镖头正有些不安,墨画却已然换了一副嘴脸,昂着头,一脸倔傲,随手将一枚令牌,丢给了一个苍狼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