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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里都会抽出固定的时间,读书、抄书。
当年在沈度门下求学的时候,王姮都不曾这般的勤勉。
如今,长大了,有了尊贵的身份,却要更加的努力。
王姮捏着毛笔的手,都有些发酸。
唉,阿棉说得对,这人呐,就是不能轻易立人设。
一旦人设立了起来,就会被套上枷锁。
孝女……抄经!
家主……抄书!
抄、抄、抄,纯手工,容不得半分懈怠啊。
王姮暗自叹息着,默默的将毛笔,从右手交到了左手上。
左手握笔,却没有任何的僵硬,而是继续行云流水的书写着。
更为奇妙的是,王姮用左手写出来的字迹,竟与右手所书的一模一样。
都是极其方正的楷体,银画铁钩,宛若印刷。
其实,字迹什么的,全随王姮的心意。
只要她想,她能变换出多种完全不同的字迹。
她最熟悉的,模仿得足以乱真的字迹,自然是楼彧的。
当然,楼彧也能模仿王姮的字。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一个先生的教鞭下求学,对彼此,真的已经熟悉到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所以,楼彧知道了王姮每日抄经、抄书的计划后,每天也会挤出时间,帮王姮作弊。
王姮书案一侧,堆着的一摞书稿中,就有一部分是楼彧亲笔所书。
其字迹,与王姮的一般无二。
就在王姮苦哈哈的继续抄书的时候,两仪殿的圣寿宴结束了。
圣人、李皇后这对至尊夫妻,相携离开。
姜贵妃也被内侍、宫女等簇拥着,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百福宫。
“去前头瞧瞧,看看王郡君走了没有!若是还没走,就让她过来陪本宫说说话!”
姜贵妃歪在矮榻上,身后靠着大大的引囊,手肘撑着凭几。
只是坐了小半日,姜贵妃就觉得浑身乏累。
腰酸,腿有些抽筋儿。
精于按摩的宫女,跪在榻前,有节奏的为姜贵妃揉捏着。
不多时,内侍副总管赵安年便亲自引着王棉走了进来。
“阿棉拜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万福!”
王棉恭敬的行礼。
姜贵妃轻轻抬了抬手,“免礼!起来吧。”
抬起的纤纤玉手一指下首的座位,“王郡君,坐吧!”
“谢娘娘赐座!”
王棉再次行礼,然后起身,行至座位前,端正的跪坐下来。
“今日辛苦你了。阿玖要守孝,不好外出,多亏还有你这么一个好姐妹!”
姜贵妃看向王棉的目光,带着柔和。
她是真的满意王棉,出身虽然差了些,但能力、人品等都非常不错。
如今,更是靠着自己,嫁入了侯府。
女儿能够有此助力,姜贵妃放心的同时,亦十分骄傲——
驭心之术,阿玖已小有成就。
“娘娘谬赞了。能够为公主分忧,是臣女的荣幸。”
王棉微微欠身,恭敬的回答着。
她不是说客套话,而是真的感念王姮。
嫡长闺给了她富贵荣华,她回馈嫡长闺的,也不过是些许心意。
且,王姮因着守孝,不能外出交际,请她王棉做代替。
这、既是辛苦,又是良机——
过去有王姮,世人总会关注王姮这个身份贵重的绝色美人儿。
王棉始终都是陪衬。
而,王姮不露面,却把王棉推到最前面。
王棉王郡君,也就有机会崭露头角、展现实力。
她不再只是公主的小跟班,而是有能力、有身份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