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退役不是个好选择。
“累了。”薛泯喉结微动,垂眸看她,“最主要的,想留在北城。”
四目相对,明徽慌忙收回目光,“留下也好,留下也好。”
“转业情况待定,但估计过两天就会有结果。”
薛泯垂目,有只蝉破土而出,正努力往树上爬。
“好。”明徽娇俏一笑,“到时候你在北城,我便多个依靠了。”
这话令男人发笑。
风光霁月,混合晚风钻进耳朵,明徽觉得浑身舒畅。
“阿徽,等砚深康复后,你……”
明徽黑睫微颤,冷不丁哆嗦一下。
“我想起诉,离婚。”
女人望向湖面。
浓稠艳丽的湖水像一幅画,画中人影是她,是薛泯。
“那我……”
话音未落,被惊慌跑来的刘姨打断。
“阿徽,阿泯,霍总失踪了!”
——
“失踪?!”明徽眼前昏黑,被薛泯稳稳扶住。
薛泯问:“失踪是什么意思?”
刘姨面色惊慌,“护士刚刚去给他换药,发现他不在病房,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薛泯担心明徽出事,忙安慰:“或许是出去散步了,我派人去找,你别担心。”
他招手,示意,“刘姨,你扶阿徽回病房。”
“我也去!”明徽眼眶通红,“他伤口还没好,我也去!”
薛泯面色严肃,“你身体也不好,跟刘姨回病房。”
明徽摇头,被强制送回去。
晚风拂面,不再平和,倒像刀疤剜心,一路滴血。
明徽看着夕阳落下,又望皎月升起。
薛泯那边依旧没传来消息。
他找了一夜,第二天回来时,满面疲惫。
“怎么样?”
明徽一夜没睡安稳,眼下青黑显眼。
薛泯摇头,坐下。
明徽顿住,原先一帧帧、一幅幅画面全涌上脑海。
霍砚深不再是蛮横端肃模样,反而笑容熠熠,露出一口白牙,是十六岁的霍砚深。
明徽叹口气。
记忆总美化过往,她竟无知无觉。
“算了,走吧。”
她摸薛泯胡茬,“他留在这儿,也痛苦。”
霍氏大厦倾倒,霍砚深身上自带傲骨,怎能容忍这种耻辱。
薛泯怔怔望着她,忽而挟住她手腕,“阿徽,你心意如何?”
明徽愣住,收回手。
薛泯却挟住她手腕,目光锐利。
“我,暂时不想。”
她心头空荡,算不准了。
还爱着霍砚深吗?
明徽觉得恨多一点,但总感觉还有牵绊。
薛泯得到答案,沉默,不追问了。
一个月后,明徽进手术室。
她身体情况符合手术标准,协和妇产主任亲自操刀,为她治疗子宫。
明徽其实对此无所谓,但协和主任诊断说子宫不保,有感染可能,危及性命。
刘姨听到后急了,喝令她必须手术。
手术很成功,明徽又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这才出院。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蔺霜也来了,同时带来了薛泯的转业通知。
出任安国集团董事长一职。
霍氏充公后,改了名字,叫安国。
车上,蔺霜偷偷告诉她,薛泯提出退役后,上面的人几次安抚,他都没同意。
最后上面的人没办法了,按下他的退役申请,硬是等着薛泯的升任通知下来后,再递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