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又出声挽留。
但柳帮主还是告辞离开。
清流南城,虚行之目送和江马帮离开。
飞马牧场除了行商,按照祖训从不参与天下纷争。
这次打着做生意的名义送来一批好马,虽说数量不多,但这待遇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至少,虚行之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
他望着手中信笺,掂量了一下那个包裹。
主公还得努力啊。
正想把信送去,忽然手下巨鲲帮的探子跑到城南来报,带来了城东的消息。
虚行之本意是先把信送去,再处理城东之事。
哪想到听了鲲帮帮众说完后,只得先叫人把东西送到官署。
穿行在拥挤的人流中。
一路赶至城北,在城楼上等了一会儿。
果然出现一位身着黑色裙裾的少女。
她腰佩长剑,一边走路,一边捧卷而读,近城时抬眼看了城楼一眼。
因江淮大都督与魔门高手大战的消息传开,道上行人不是一般的多。
但是,少女的步伐精妙无伦。
不管周围有多少人,都碰她不得。
从泥路走过,竟然片尘不染。
甚至,整个人还散发着一股奇妙无比的气质。
那股气质下,她显得明艳深邃,仿佛是朔风中一朵最奇妙的冰晶寒花。
虚行之也是练武之人,只在城楼上瞧上一眼,心脏就猛得一跳。
少女捧书而读的样子,与那位翻开经典时的神韵,竟颇为相似。
他深吸一口气,赶紧迎了上去。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但听其名号,也不知多少次了。
其实有不少次,更是从那位口中不经意间冒出。
虚行之既不敢怠慢,又不能引起太大动静。
他走上去时,少女抬头瞧了他一眼。
“姑娘,您是来寻人的吗?”
“不是,我只是来瞧热闹,你别说出去。”
话罢,她人影一闪,就入了城内。
虚行之怔了怔。
他不由回望人影消失之处,竟感受到一丝莫名压力。
不过,该说还是要说。
他一路奔波,前往官署,把和江马帮带来的东西送到了大都督营帐。
周奕接信之后,打开一看。
白纸一张,上面一个字没有。
又把包裹打开,竟是赭石、石青、藤黄等精致颜料,还有两支细笔,一卷绢帛。
霎时间,他微微一笑,已明场主用意。
于是与她保持默契,继续这份难得的笔墨之谊。
他将那页没有写字的纸,写了一些‘奇思妙想’。
又在锦帛上作以简笔画作。
两炷香工夫便成。
他稍稍沉浸画作,整个人转入一种静态,一旁的虚行之能感受的到,所以没有说话。
等周奕搁笔,他才帮忙处理杂事。
“虚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
虚行之拱手,振奋道:“祝大都督旗开得胜。”
接着,又小声说了一句话。
周奕闻言站了起来,朝外张望,接着又坐了下去。
虚行之带着绢帛信件离开,出江淮军大帐时,外边已是一片暮色。
夜晚,天空飘下细碎小雪。
周奕先与李靖一番交流,接着返回自己在官署旁的小院。
没有急着睡觉,而是在房中研读经卷。
近亥时,雪花渐大,已有指甲盖大小。
四下寂静,唯有雪落之声。
正在捧卷而读的周奕忽然笑了,他心有所感,把书一放,挑亮灯盏,看向窗外。
少顷,有人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