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冷静了许多。
“多谢大师。”
傅乐梅轻声道。
“小施主剑骨侠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眼下这一关,不是你崭露头角的良机,此獠凶险,你还是早谋退路,我来挡住他。”
真定僧面无表情,也不见他嘴唇动作,只是暗地里发了一道传音给傅乐梅。
“那大师你呢?”
“出家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无非是杀身成仁。”
傅乐梅右眼血红,看上去很是狼狈,此时却慨然一笑,手中的凤血型轻轻点地:“大师有杀身成仁的勇毅,在下也不乏舍生取义的决心,早知道虎口拔牙,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真定僧不再言语,只是沾染血迹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大师小心!”
傅乐梅突然凤目圆睁,高占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消失不见,真定脚下与楼群相连的阴影当中突出一截灼热的刀锋,直刺真定下阴,正是辛酉单刀中的影击法。
尽管心电数字是三人中最低的,但傅乐梅却比真定先一步察觉到高占林的动作。
多亏傅乐梅的提醒,真定提前反应旋身飞退,三人再次战作一团。
与此同时,大厅里的人也在焦急地踱步。
“我们和真定签约的保险条例有没有暴恐这一条?这可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这算不算不可抗力?到时候和少林的官司怎么打?”
“梵气杯的主办方呢?他们怎么说?”
猛鹅能源的雇员们唾沫横飞的争辩。
另一边,守鹤面色纠结,脸色忽明忽暗,不知道想些什么。
“道长!我们总不能这么看着罢!”
眼见同自己一样出身的傅乐梅此刻正与少林高僧并肩作战,一时与歹人僵持不下,国术协会的考生们顿时热血沸腾,不少人跃跃欲试,心中守正锄奸的念头再次热切起来。
隔着有百十米,大部分考生听不到方才的对话,见识也不足以明白,方才几分钟的短兵相接到底发生了什么,鹅,只觉得傅师妹和真定僧两个人便能和那持刀匪人周旋老久,自己这些人只要一拥而上,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要小心流弹……
“都闭上嘴。”
守鹤的声音并不大,但她刻意用上了一点威慑的心电,几名方才还慷慨激昂的考生只觉心脏一窒,顿时哑了火。
“如果你们连我的心电承受不住,就不要想着下去白白送死了。”
守鹤的脸色十分难看,眼下的局面难以收拾,但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允许这些考生在这种级别的暴乱中下场,那会酿成百年以来天官考试规模最大的考生伤亡,这群聒噪的愣头青根本看不清局面。
只是……
守鹤深深看了一眼下面的傅乐梅。
飞扬的发丝遮住了女孩充血的右眼,只露出半张沉静的脸。
她下意识摸了摸背后的热射枪,自己身为斗母宫接引,又是协会的理事,真的要放任这样的武道种子殒命于此么?
铛!铛!铛!
两米多长的刀痕宛如泼墨,胡乱嵌在大理石墙上,即便傅乐梅五官敏锐,仍被这狂风骤雨的攻势下,不慎被锊下一缕的长发。
高占林并非是“满电武备”,手上只有一把占据八个心电的高级震荡刀,这是兵家大忌,他傲慢的过了头。
可即便如此,他也杀得真定和傅乐梅险象环生,几无招架之力。
几天前郑元福的防爆部队突袭傲途枭俱乐部,却被早就埋伏好的高占林等人打得全军覆没,实际上,在确认了只有麦当奴的常规安保部队出现,并没有正规序列军参与后,几乎是高占林一个人出手,不到十分钟就团灭了安保部队几十架防爆骨骼,间接导致了麦当奴城区的警备瘫痪,那时他才是火力全开,现在这点风波,在他看来,只是小打小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