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规格还是形式都更为特殊,其余的牢笼都只算是锦上添花的辅弼,这四个牢笼才是慕紫轩之外,五蕴皆空封魔法的另外四个核心阵眼。 其中之一,囚禁的不是人,而是一把凶刀,刀身晦沉,唯锋刃暗红,似犹沾染血腥,刀柄之上延伸竖条锁链,将它牢牢捆缚在牢笼之中,更有自下延伸的魔气将他层层包裹。 虽未曾亲眼见过,但此刻见其形貌,慕紫轩已知,这必是曾经的净业之剑,如今的杀佛之刀——杀诫! 而另外三个笼子,囚禁的都是妖属,而且有两个算是故“妖”,至于剩下一个未曾谋面之妖,身份亦不难推测,因为—— “六妹,趁你现在清醒,你快与你五哥说清楚,什么叫你与我只是兄妹之情?你一直属意的都是老三?” 左方的笼子中,一名汉子无视缠身的魔氛,只中气十足地向另一侧的牢笼追问。汉子形貌落拓,衣衫陈旧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桀骜不驯,乱发如蓬草,眼中却亮着执拗的光——竟是七凶行五的“一贯云天”陆天岚。 天书之战后,陆天岚便被佛门所擒,镇狱明王有心私放他,他却不愿领情,那被囚入沉沦心狱并不意外。 而他此时声声追问者,是一名气质温婉娴静的女妖,眉眼淡若远山含黛,眸光清如秋水凝烟,与这无间狱景竟似格格不入。 听陆天岚的称谓,这女妖便是他的六妹,七凶中行六的“逆旅孤鸾”羽轻衣? 久闻其名,慕紫轩心中好奇,多看了几眼。 而一看之下,更觉心惊,若自身业力越深,就越受那些魔氛触手的青睐,在场众多罪徒,竟无一比那女妖所吸引的魔气最多,无数魔气刺穿她的躯体,简直像荆棘丛将她簇拥,只露出一张苍白清丽的面容。 而她此刻低垂着头颅,就好像陆天岚的追问比魔气更令她头疼。“五哥,我都说了百年了,你还要我怎么说清楚?” “你过往一直说,你钟情者,便在兄长之中。” “三哥不也是我兄长?” “你说你所钟意者,非但要有惊世修为,还要文思斐然,所以……” “我知道,所以你之后每次行盗,必要作诗留于现场,证明你文武双全……可五哥,咱们兄弟中谁最具文采这难道还没有共识吗?三哥贯通经典,辩才无双,曾经独与宝象寺论法,寺中僧侣无一能及,恼怒逼杀,又被三哥血洗,留下巴蛇吞象的传说,小妹口中的贯通文武,指的一直都是三哥啊……” 羽轻衣说着最后,竟有怎么说也说不通的激愤,既好气又无奈。 这二妖一言一语,倒令慕紫轩来了精神,脑中纷飞的杂念被尽数抛到脑后,那因魔气侵蚀的脱力感好像也消失了,他坐直身子仔细聆听。 世人皆传陆天岚与羽轻衣既是结义兄妹,也是眷侣,可现在看来倒似是误传,听二妖言语,二人关系竟是陆天岚一厢情愿。 陆天岚也未料如此,一时怔住,好似难以接受,张了张口,却只吐出几个字:“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没说,但妹子的毛病你知晓,一年到头难得有几时清醒,哪忍在难得清醒时扫兴?大家兄妹相称,我是不想把话说得这么僵,可哪知你就是听不懂我的暗示,不,这哪算暗示,根本就是明示了!又哪知你为了妹子,竟然投身这沉沦心狱,你这情谊,让妹子如何能偿得清?”羽轻衣起初犹带几分恼意,恼他直愣愣一根筋,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可说至最后,见陆天岚因她身陷囹吾,一腔恼意又变作愧歉,几要潸然泪下。 见她泫然欲泣,陆天岚一腔憋闷反又无处发泄,他突然转向第三个笼子怒喝道: “臭蛇,老子罪恶滔天,陪你坐牢也就罢了,咱妹子虽也列七凶,却只是陪我们分担凶名,实际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你当知晓才是,为何将她也囚在这!” 而陆天岚口中的“臭蛇”,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