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完全不同。
花寂并不害怕。
因为祖宅对花寂来说,还有另一番记忆。
其实,许家祖宅最开始,并不是属于许羡卿一个人。
一脉相连下,还要其他分支的后辈也住在这里。
花寂的脑海里,一直记得一双姐妹,即使记不清长相,但她记得她们被唤作:“红兰,红梅。”
红兰红梅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花寂都压根没印象。
有人说,我们很快会丢失5岁以下,3岁左右的记忆。
可是花寂分明记得,在她那么那么小,暑期被爸爸带来度假的时候,红兰红梅姐姐对自己的照顾。
她还记得她自己爬上来,一边爬一边学大人那样喊,“红兰红梅”,她站在这高高的门槛,红兰红梅一前一后扶着她,把那时候,用土机器“轰炸”出来的白色爆米一把一把喂她吃。
突然有一年,再回来,就没有了红兰红梅。
此后,爷爷奶奶也没有占过那边的屋,只锁住。
总以为他们还会回来,可他们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如果不是爸爸曾经有提过“红兰红梅”,佐证了这家存在的真实性,花寂恐怕真的要怀疑这是自己臆想的人物和情节。
以前,那个葛泰生常常说花寂多愁善感,因为她轻易地会重复感叹同一件事。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离开,又为什么再也不回来。
她想知道天各一方过得怎样,
她同样知道或许相见不如怀念。
人和人的缘分,多么奇怪。
就只匆匆一瞥,可能再也不见,后会无期。
可也有人说,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会转,再相见自有时,若没有,缘分已尽吧。
花寂时常想,自己是有点信命数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多了些看破得老道。
离开红兰红梅的屋,花寂回到了爷爷奶奶的房间归属。
轻易推开一间屋,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的风格,这屋子俨然是个藏“宝”阁,全是吃的。
保健用品一堆,电视广告里遥远的钙中钙,牦牛健骨粉离自己这么近;
各种山寨品牌的纯牛奶,蛋黄派,小面包;
糖果,瓜子,林林种种。
花寂恍然大悟,快过年啦,元许村辈分关系比较重要,算是有礼有序,因此每一年,到了这个时候,陆陆续续都会有些族里的后辈来探望爷爷,而且他们都不能空手,要么礼物,要么红包,这些都是必要的。
原来人家送的东西都被奶奶搁在这里。
这一点毫不怀疑,因为她亲眼看见,许和津他们买的年货,都藏着他们自己房间的。
想到她爸爸精打细算买的面包都远远不及这些蛋黄派的数量和质量,她不由得摇头,看,爷爷奶奶压根都不愁吃的,真正缺的是我们自己。
爸爸的孝心,从来不是什么雪中送炭,只是自我感动的锦上添花罢了。
花寂拿起诱人的蛋黄派,漂亮的包装,广告看得多,她却没吃过。
吃一个,就吃一个。
花寂拆开包装,脑子想的和实际做的完全对不上,她意志不坚定,一连吃了好几个才作罢,心里有点儿偷食的纠结和耻辱。
此时,书怀也没人管。
许和津和花平津一样,到了乡下就不见踪影。
不一样的,是花平津喜欢去串门,东家坐完西家坐,和谁的都有说不完的话。
袁萍清总是揶揄她,也不知道谁喜欢他说话还是怎么的。
许和津爱赌博,打麻将,不到饭点总见不着人。
书怀站在外面,呆若木鸡地看着人家土生土长的孩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