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谢谢你了。”江元盘腿坐下，靠着水晶灯火灵休息。

直面大量传说级境界精灵自带的气场和压迫感令他心神俱疲，得修养一段时间消除精神负担。

“客气什么。”

“这俩不冲突，我很感谢，但不客气。”

若不是死神棺提前联系陆小州，让陆小州把梦妖魔这尊大佛摇过来。

江元是真不敢直接到那么多老怪物面前跳脸，顶多偷偷摸到封天镜界门口捞人。

有梦妖魔坐镇，万一实在逃不掉能跑进灵界，到了灵界哪怕传说级境界精灵追杀过来也得乖乖跪着当孙子。

这次真的多亏了死神棺和陆小州一人一精灵发力才喊得动梦妖魔，否则单靠死神棺一个徒弟很难叫得动。

“对了，你为什么要救凤佑，这事明显吃力不讨好。”

刚刚艾安卡特在场，陆小州没把话说得太直白，现在只剩两人没什么顾忌。

“你不认识他，又为什么要帮忙。”江元反问道。

“我的灵魂跟身体不能完全契合，我需要练手以防万一。”陆小州如实道。

失去身体，灵魂没彻底死去，且是超能力者，此刻的凤佑跟当年的自己太像了。

无论能不能把人救回来，都可以给他新的思路和经验，为以后做准备。

说着说着，陆小州猛然意识到什么。

“我也一样。”江元点点头。

虚化超能力前，他的灵魂或多或少受到异世界能量的影响。

重修的启明术和后天伴灵契约传来的力量又给灵魂增加双重负担。

他的灵魂状况撑死比陆小州稍微好一点，也需要未雨绸缪。

“要不要试试这几个药方。”

陆小州从自己的影子中掏出一本笔记本，翻到最后几页。

“治疗人类灵魂的药？”江元看着本子记录的药方。

灵魂上的伤最难治，其中以人类的灵魂为最，外来能量稍微碰触灵魂都可能造成损伤，受创后极难治愈。

“嗯，不过效果有限，而且药材不好找。”

“缺什么。”

“其它的药材都能找到，只有这个，安宁花。”

陆小州指着本子上素描出来的花朵图案，介绍道：“这种花需要吸收布莉姆温的能量才能生长，我们找了一只半神级布莉姆温帮忙催生，可药效很差，就算不是用传说级境界的力量，效果也不应该跟理论描述的差那么多。”

“种子有问题？还是催生步骤有缺？”江元问道。

“缺少某种不明能量，无法推演。”

“给方子的人呢，找对方问问。”

“她人在净湖，没法接触。”

“……”

江元果断掏出手机，顶着转圈圈的无信号给纪灵汐发信息。

他没跟沐蕊儿直接接触交流过，没联系方式，也联系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

江封山。

远远望去，江封山一半以上的山体隐藏于黑暗中，仿佛覆盖着一张黑色帷幕，与昏暗的天空融为一体。

浑然天成的黑暗硬生生截断江封山，一条条银色河流悬挂在这条突兀的黑色横线下方，顺着山体蜿蜒而下。

泉水冲刷至山脚，形成天然的湖泊，即便相隔很远也能听见那磅礴而又富有节奏感的水声。

然而一靠近，只闻其声，不见河流。

灰蒙蒙的雾霭飘荡于水面之上，阻隔视线，肆意吞噬一切微光，却又散发出与河川相似的光芒。

远看是河，近看是雾，不详、诡谲，仅仅是凝视着水雾便有种喉咙、心脏、灵魂通通被捏住的感觉。

黑暗闪耀的光芒，有时比纯粹的黑暗更加危险。

“怎么变样了。”陆小州对比着自己记忆中的江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