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要看顾着昭阳郡的坊司。郎君如今出任昭阳,却是昭阳郡中文官第一人,就怕下头奉承过了头,将坊司里的名伶都送到了同知府去。”
“哦?”张哲倒是一笑,“这么说,大娘子竟是不防着你们两个?”
“防,如何不防,”月昭咯咯笑着,“大娘子一直都说,只要郎君自己答应,她是没半分反对的,可郎君却一直都是铁石心肠。”
“得了,”张哲有些受不住,伸手取下了眼上的毛巾,“还是说说昭阳的田地庄子吧?”
月昭不动声色的看了张哲一眼,低着头继续按着他的膝盖,嘴里的语气便恭敬了三分。
“回郎君的话,郎君弄来的稻种在武陵养了几百亩,所以如今咱们家在秀山的御赏庄子和那一千二百亩良田都种着新稻种。虽然今年夏秋多雨,但只我们庄上在年初大修了水渠,别处都在减产乃至颗粒无收,我们庄子上每亩收的稻子却比往年还要多些。往年每亩能有四五百斤稻子,都是要拜祭天爷的,可咱们的庄子上一亩竟出了六百多斤。要不是被水泡了许多去,一亩还不知能收多少打止。”
“就没别处人好奇咱们的种子?”
“郎君这话问的奇怪,”徐娘子放下了汤碗,“大秋天里哪家都在忙,除了官家谁会去查看别家的稻子产了多少?再说咱们是御赏的庄子,十年内都不收税的,官差也懒得到咱么地头来。庄子里的奴婢都被五六叔整治过,如今嘴也严。倒是私下都说是郎君从师傅哪里学来的仙法!”
“夏秋苦雨,冬季无雪,明年怕是不好,大娘子不是在昭阳新买了几个庄子么,地里又是如何?我说买在武陵好,可她偏要买在昭阳。”
徐娘子看了一眼月昭,见她露出了一丝难色,便主动替她回了话。
“昭阳几个新收的郡县,这两年都凋零了不少。故而今年夏末的时候,陛下下旨让北地世家、勋贵及正七品以上的官员家里赴南边新收的几个郡县买地建庄。“
“在吴国能卖十五贯的水田,只要十到十二贯。东边新收的海安、沱东因为有沱江隔着吴人,还有大军主力在,所以那边倒是应着如云。田亩价格也是一直顶在最高的十二贯。可昭阳那地方您是知道的,就顶在吴人的脖子上,人人都说吴人定要再攻昭阳郡,所以根本就没人愿意去,上好的水田竟只要七八贯一亩。”
“这件事是我和月昭报知大娘子的。就在郎君中状元后,家里有了从六品的官身,大娘子便叫赵平带了三万五千贯官票回来。前几日,才通过岳县令在秀山又买了一千二百亩的官田,都是八贯一亩。这次去秀山,还须郎君出面酬谢一下岳知县和魏县尉呢。”
“少不得要与那二位聚聚,”张哲回应了一声,“只是在秀山新买的田亩,没有藏着什么幺蛾子吧?我那时是从六品,最高也只能买上一千二百亩。若是还没到地头,就授人以柄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郎君只管放心,”月昭强笑了一声,“彼时郎君还只是侍中寺承旨,岳县令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哪里会干这种买卖?便是郎君升任昭阳同知,奴也是回来后才听说的。”
“怎么呢?”张哲看着月昭的脸色,露出了一丝怀疑之色,“有事瞒着我?”
见月昭低头不语,徐娘子立即将话头又接了过去。
“月昭妹子原本是不想与郎君惹事的,只是那人委实可恶。月昭去秀山办事,曾被岳县令的夫人邀约去秀山后衙做客。月昭出门之际,不合被风吹落了面纱,遇上了昭阳知名的一户豪强人家弟子看见,竟一直纠缠不休。要不是魏县尉拔刀护着,那人竟还想直接抢人呢!”
张哲的脸色急速转冷,他没有想到昭阳的地面上竟然如此混乱?虽然他与月昭只有夫妾之名,可这也是别人直接踩到了他的脸上来。
“可知是哪一家的人?”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