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拿命来!”西楚阵中,一声尖利嘶吼响起。
身形雄壮,精悍如铁的胡车儿,如同一道灰色闪电,策马冲出!
手中一对沉重的短柄铁戟舞动如风,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扑张飞下路。
他出手又快又狠,角度刁钻。
仿佛是在试探,醉酒未醒的张飞,会不会因为迷糊,不去防护自己骑马的腿脚。
“卑鄙。”张飞怪眼一翻,口中含混应着,蛇矛勉强抬起格挡。
胡车儿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心中骇然:“醉成这样,还有此等蛮力?”
但几招下来,他立刻看出张飞动作迟滞,招式散乱。
为此,他精神大振,双戟展开,如同两条毒蟒,围绕着张飞狂攻!
开始张飞还能随意应对,但醉酒状态对他真有一些影响,以前不可能出现的破绽,此刻连续出现,让胡车儿越战越勇。
张飞蛇矛左支右绌,动作僵硬,每一次格挡都显得异常吃力,庞大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摇晃,口中嗬嗬作响,浓重的酒气与汗水蒸腾。
转眼二十余合,张飞居然落入下风,被胡车儿所压制。
“机会!”
本来在后面等待,想要等胡车儿败阵之后,用车轮战接应的阎行,暴喝一声,挺枪出战。
他手中长枪快如闪电,枪影重重,招招不离张飞头面和心口要害。
与胡车儿配合默契,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将醉酒的张飞死死困住。
谁都没有想到,局面居然会是这样。
不论是城楼上观战的张苞,刘晔等人。
还是西楚这边压阵的徐晃,鲍隆等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似乎,张飞真有可能,因为大意,而交代在了这里。
“西楚不要脸,以多欺少,算什么斗将。”
张苞骂完,和张达一起,匆匆走下城楼,看样子,是想要出城掠阵,帮张飞解围。
此刻,面对阎行和胡车儿的联手,张飞压力倍增。
只觉得眼前发花,耳中轰鸣,酒精猛烈地冲击着神经,每一次兵器撞击都震得他手臂酸麻,五脏翻腾。
他勉力支撑,蛇矛舞动范围越来越小,守得密不透风已不可能,身上铁甲被枪尖、戟刃划开数道口子,鲜血渗出,染红了内衬。
“公明,莫要迂腐!”
阎行大声呼唤一声,攻势更急。
徐晃听到呼喊,眼中寒光爆射,他怎么看不出这是天赐良机。
张飞完全不在状态。
“若能斩杀张飞于阵前,便断了季汉最后的臂膀。”
他一夹马腹,枣红马如同离弦之箭狂飙而出!
沉重的萱花巨斧拖在身后,斧刃刮地,犁开深沟,好似学习关家的拖刀斩一样,让重斧在地上拖出点点星火。
“环眼贼,受死!”
徐晃声如洪钟,巨斧借着冲锋之势,由下而上,划出一道开山裂石般的恐怖弧光,直劈张飞首级。
张飞的丈八蛇矛,此刻刚刚推开阎行刺来的长枪。
守在城头刘晔和陈式,心胆俱裂,几乎窒息。
千钧一发之际,张飞本能地侧头躲避。
“咔嚓。”
一声清脆声响,张飞头上那顶坚固的铁盔,应声碎裂,甲片四散崩飞!
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冰针,狠狠扎入张飞的头皮,穿透颅骨。
剧痛混合着极致的冰冷,瞬间将他惊醒。
“呃啊!”
张飞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借着这股剧痛带来的短暂激灵,他猛地一勒缰绳,乌骓马通灵,长嘶一声,跃出三员楚将的包围。
徐晃的第二斧头,几乎是擦着张飞的肩甲劈空,他甚至能感受到带起的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