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0章 桦州之战(2 / 4)

发沉闷。他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截杀,玄阴门的刀锋泛着幽蓝毒光,招招直取要害。若非贴身护卫拼死相护,家眷们早已沦为荒郊野鬼。想着后面伤好后回州府,谁能担保回程路上不会再有第二波、第三波伏击?

"必须调兵。"皇浦云哑着嗓子开口,唤来守在门外的弟子李默。这少年是他一手带大的亲传弟子,性子沉稳,脚步也最是迅捷。

"师父。"李默推门而入,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忙上前欲扶。

"不必。"皇浦云摆摆手,从枕下摸出一枚刻着云纹的青铜令牌,"你即刻动身回浔州州府,持此令去找参军,让他调三百亲兵并二十名内门弟子过来。切记,要快,且需隐秘行事,莫要惊动旁人。"

李默接过令牌,触手冰凉。他知道这枚令牌的分量——那是皇浦云执掌州府防务的信物,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授。"师父放心,弟子今夜便启程,五日内定将人手带到。"

"告诉参军,"皇浦云盯着少年清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遇阻拦,便说'云破雨来'。"这是他与心腹约定的暗号,意指内部可能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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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心头一凛,重重点头:"弟子记下了。"他转身欲走,又被皇浦云叫住。

"路上小心。"师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若事不可为,保命要紧。"

少年眼眶微热,低声应了声"是",掀开门帘消失在雨幕中。皇浦云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缓缓躺回床上,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雨声之外,隐约传来大帐外车马走动的声响。

皇浦云半倚在铺床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不小的珠子,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帐内烛火摇曳,将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守将躬身行礼时,正看见他袖口下露出的绷带渗着暗红血迹。

"末将参见将军。"守将声如洪钟,铁甲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边城可有异动?"皇浦云指尖在酒樽边缘摩挲,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守将直起身,眉头微蹙:"回将军,黑风口近日发现三队犬戊游骑,皆是十人小队,只在边界线徘徊。末将已加派斥候巡查,暂未发现大队人马。"

皇浦云喉间低笑一声,将珠子置于案上:"狼群总是先派小崽子探路。"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捂住胸口的手指泛白,"伤处还有些疼痛?"守将上前半步,目光落在他肩头。

皇浦云手指远方起伏的草原,眉头拧成绳结:"犬戊人的游骑就像草原上的饿狼,白日里是散兵线骚扰,夜里便化作鬼影。"他喉结滚动,似有血腥气从 前的记忆里翻涌上来,"那年我带三千重骑,在桦州口和他们的主力作战。本该是我们倚重马槊冲阵,他们却突然变了战术。"

他们的骑兵分成百十个小队,像把碎银撒在草原上。我们的斥候刚探出影子,冷箭就带着哨音钉进甲缝。等我们列阵迎敌,那些游骑突然汇成黑潮,不是奔着两翼包抄,竟是直直撞向中军!"

"那才是真正的对砍式。"皇浦云的声音陡然压低,"没有花哨的迂回,就是两列骑兵对冲时,在擦身而过的瞬息,用马刀贴着对方咽喉劈过去。他们的骑手能在奔马上精准到只劈铠甲缝隙,我们的重骑甲厚,却被他们用弯刀顺着肩甲缝隙捅进来——就像屠夫给牛羊放血。"

风卷着沙尘掠过城楼,守将看见皇浦云眼里凝着冰:"最狠的是他们不恋战,第一波对冲后立刻分散,留下满地扭动的伤兵。等我们救人心切时,第二波黑潮又从斜刺里撞过来。那桦州草原的草,三个月都是红的。"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记住,对付游骑高手,最怕的不是他们的快,是他们突然慢下来,跟你玩对砍的时候。"

那年犬戊人的弯刀几乎要劈碎城墙,黑压压的骑兵像涨潮的黑浪,拍打着步兵方阵这道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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