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见事不对,立马撤退(2 / 4)

肯先退让——活人与死人的界限,早已在这场厮杀中荡然无存。

黑色灵气如跗骨之蛆,顺着剑的纹路疯狂攀爬。皇浦云掌心沁出冷汗,丹田内的灵力漩涡已转动得滞涩不堪,每一次催动剑诀,都像在干涸的河床里强行开渠。他瞥见身侧的弟子小远脸色惨白,手中武器脱手飞出时竟带着一丝颤抖,那本该破邪的金光如今黯淡得像风中残烛。

乱葬岗上的枯骨在黑雾里若隐若现,无数只苍白的手从坟堆里伸出,托举着那座缓缓旋转的黑色大阵。阵眼处凝结的骷髅头虚影正张开巨口,将弟子们拼尽全力打出的灵光一口口吞噬,转而化作更浓郁的黑气反哺阵基。

"宗主!灵力耗不住了!"一个弟子的法铃突然崩碎,鲜血顺着他的手腕蜿蜒而下。皇浦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总算逼退缠上来的黑气。可眼角余光里,那十五个黑衣人始终静立在阵角,黑袍无风自动,脸上的青铜面具在黑雾中泛着冷光,仿佛十五尊亘古不变的石像。他们甚至不必出手,只需引动这乱葬岗百年积郁的怨气,便足以将他们师徒耗死在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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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皇浦云突然意识到,这些黑衣人根本不是在布阵,他们是在豢养这方死地。那些黑色灵气哪里是死物,分明是无数枉死魂灵凝成的活物,正贪婪地吮吸着他们的灵力与生机。

皇浦云脊背猛地窜起寒意,目光扫过乱葬岗深处那片翻涌的黑雾。残碑在阴风中发出呜咽,枯骨堆里钻出的野狗刚靠近地界便哀鸣着断了气。他忽然明白为何弟子们总攻不破——那些跃动的磷火根本不是鬼火,而是按照某种星图排列的阵眼;横七竖八的棺木实则是天然法坛,每具腐尸都对应着一道阴煞咒文。

"原来如此..."他攥紧剑,指节泛白。先前还以为是黑衣人借地势逞凶,此刻才惊觉整座乱葬岗都是个活的祭坛!那些游荡的孤魂不过是道场豢养的护法,弟子们每砍翻一具行尸,就等于在叩击对方的山门。

山风骤然加剧,卷起漫天纸灰扑向阵前。皇浦云看见最前排的弟子突然跪倒在地,七窍渗出黑血,手中符箓竟自行燃成灰烬。他终于懂了,这哪里是乱葬岗,分明是对方用万千枯骨筑成的聚阴池,自己的人马进攻的不是乱葬岗,而是别人布了百年的瓮城。

"退!快退!"他嘶声大吼,却见黑雾中缓缓升起十二盏白灯笼,灯笼下影影绰绰的人影,正用枯瘦的手指拨动着无形的弦。

残碑林立的乱葬岗上,皇浦云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夜风卷着腐土气息掠过,他玄色道袍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前方那片蠕动的黑影。

"宗主..."身后传来弟子颤抖的低语,握着剑柄的手已沁出冷汗。

皇浦云抬手止住话语,指尖在袖中悄然掐了个诀。方才那名黑衣人手中短刃泛着幽蓝寒光,绝非寻常淬毒手段,倒像是失传多年的"蚀骨冰魄"。更令人心惊的是对方步法——时而如鬼魅般飘忽,时而又如山峦般沉稳,竟同时兼具数家门派的武学精髓。

"锵"的一声脆响,左侧弟子按捺不住拔剑出鞘,却被皇浦云反手按住剑脊。他瞥见那弟子虎口震得发麻,心中暗惊:仅是剑鸣便引发如此震荡,这群黑衣人的内力修为远超预期。

寒鸦在枯树上凄厉地叫了两声,皇浦云忽然注意到黑衣人脚下的青石板缝隙里,正渗出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绝非鲜血,倒像是某种活物的粘液。

"退到西侧槐树林。"他压低声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出来。"话音未落,前方黑影中突然窜出数道灰影,落地时竟发出甲壳摩擦的窸窣声。

皇浦云瞳孔骤缩,这乱葬岗下埋的哪是枯骨,分明是龙潭虎穴。他望着怀中儿媳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