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坚强,可是也……走上了一条不正确的路。” 凯桥轻轻握住她的手,“而你现在正在高槿之身上看到他父亲的影子。” 许兮若终于抬头看他,眼里有泪光闪烁,“更可怕的是,我明明恨透了这种行为,可又怕成为在他死后会愧疚半生的女人。” 这一刻的坦白让空气变得稀薄。凯桥将她拉入怀中,这个拥抱没有任何情欲,只有两个成年人面对生活复杂真相时的相互慰藉。 “我不会要求你离开他,也不会要求你留下。”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是你必须自己解决的战争。但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不必出于恐惧——无论是恐惧他死,还是恐惧回到他身边。” 那天晚上,许兮若梦见了父亲。 在梦中,她不是如今的失魂落魄模样,而是小的时候——父亲把她扛在肩头,教她认星星的样子。梦中他们站在老家的阳台上,夜空清澈,银河如练。 “兮若,你看那颗最亮的,是天狼星。”父亲指着南方一颗璀璨的星,“它是天空中最孤独的星,因为它太亮了,周围没有其他星星能匹配它的光芒。” 她仰头看着,然后问:“它寂寞吗?” 父亲笑了,摸摸她的头:“不,它只是学会了与自己相处。” 醒来时,枕边已湿了一片。许兮若轻轻起身,走到客厅,倒了杯水,站在窗前看着这座沉睡的城市。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她没有去高槿之的公寓,而是约了小师妹见面。 “我想了解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兮若开门见山,“不是他和龚思筝的事,那是导火索,不是根源。我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崩溃到这种地步。” 小师妹迟疑着,“兮若,知道得越多,牵绊就越深。” “不,恰恰相反。”许兮若摇头,“我们总是对未知感到恐惧,对一知半解的事物产生浪漫或悲惨的想象。我要的是全部真相,丑陋的、不堪的、毫无浪漫可言的真相。” 小师妹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他之前宋晓和小胖给我的。他请长假前,部门组织了一次团建,玩真心话大冒险,他喝多了,说了很多...有人录了下来。我看过一次,再也不敢看第二次。” 许兮若接过那个小小的金属物件,感觉它有千斤重。 回到家,她将U盘插入电脑,深呼吸数次,才点开唯一的视频文件。 画面质量一般,但声音清晰。是在一家KtV包房里,高槿之坐在角落,手里拿着半瓶威士忌,眼神已经涣散。周围同事在起哄,问他为什么和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分手。 “我配不上她...”他对着酒瓶喃喃自语,“我什么都配不上。” 同事们笑得更欢了,以为他在开玩笑。有人大声说:“槿之可是我们部门最年轻的且有机会升职的人,怎么配不上了?” 高槿之突然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可怕:“你们知道我每天走进公司是什么感觉吗?像穿着借来的西装演一场戏,随时都会有人冲上来撕破我的伪装。”他灌了一口酒,“我父亲总是和我说,我们家就靠你了。可他不知道,我连自己都靠不住。” 画面外有人尴尬地打圆场:“槿之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我没醉!”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声音又突然低下去,“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和龚思筝在一起,就是因为她从第一天就看透了我。她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知道我所有的自卑和恐惧...在她面前,我不需要演戏。” 许兮若暂停了视频,胸口闷得无法呼吸。她终于明白了那段关系中她一直无法理解的部分——不是激情,不是爱情,而是两个同样自我厌恶的灵魂的相互认领。 她继续播放。 “那你后悔吗?”有人问。 高槿之苦笑,眼泪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