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谈话中走神。 “他又遇到许兮若了。”一天晚上,高槿之离开后,龚思筝对向杰说。 向杰叹了口气:“我知道。他在车展上遇到她后,整个人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状态。” “这不是旧情复燃,”龚思筝冷静地分析,“这是戒断反应。他依赖许兮若那么久,现在虽然表面上接受了分离,但内心还没有真正适应。” “我们能做什么?” “只能陪伴,和等待。”龚思筝望向窗外,“这是他必须自己渡过的难关。” 与此同时,许兮若的生活也在继续。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在旁人眼中,她是个事业有成的独立女性,冷静、果断、游刃有余。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某个部分依然悬而未决。 她偶尔会查看手机,潜意识里期待着什么,然后又为自己的这种期待感到恼怒。高槿之没有联系她,正如他承诺的那样,给了她完全的自由。这种尊重本该让她感激,却莫名地让她感到失落。 一个周末的下午,她整理书架时,那枚珍珠贝母胸针从一本书中滑落。她蹲下身,拾起它在掌心。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贝母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泽。 她想起高槿之归还胸针时的眼神,那种清醒的痛楚,比之前的任何崩溃都更真实。他确实在改变,以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方式。 这时,手机响起,是凯桥从泰国打来的视频电话。 “兮若,”屏幕上的他看起来晒黑了些,笑容明朗,“我这边生意很顺利,可能会再多待两个月。” “那很好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 他们聊了一会儿工作和生活,然后凯桥突然问:“你还好吗?看起来有点疲惫。” 许兮若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最近工作太忙了。” 凯桥沉默片刻,眼神温柔:“不只是工作吧?是他吗?” 她惊讶于他的敏锐,也感激他的直白:“前几天在车展上遇到他了。他看起来...好多了。” “而你心情复杂。” “是的。”她承认,“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但看到他,还是会...” “会关心,会在意,这很正常。”凯桥说,“你们有过很深的感情,分享过生命中的重要时刻。这些不会因为分离就消失无踪。” “你不介意吗?” “我当然介意,”他笑了,“但我更希望你诚实面对自己的感受。逃避不会让它们消失,只会让它们以更扭曲的方式回来。” 挂断电话后,许兮若思考着凯桥的话。他给了她如此广阔的空间,以至于她有时会在这空间中迷失方向。太自由了,自由到不知该如何选择。 而高槿之那边,情况在某个夜晚达到了临界点。 那是一个雨夜,高槿之完成末班车的工作,回到空荡的公寓。雨滴敲打着窗户,如同无数细小的锤子,敲碎了他勉强维持的平静。 他打开抽屉,拿出那叠未曾寄出的信,一页页重读。那些文字记录了他数月来的心路历程,充满了痛苦、悔恨和不甘。最后,他拿起笔,开始写最新的一封。 “兮若,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没有蛋糕,没有庆祝,只有我自己和这些不会寄出的信。我想起二十五岁那年,你为我准备的惊喜派对,虽然只有几个朋友,虽然我们住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但你脸上的笑容让一切变得完美。 如今我明白了,幸福从来不是外在条件的总和,而是内心感受的能力。而我,在拥有你的时候,恰恰缺乏这种能力。 我依然爱你,这种爱不再是一种依赖,而是一种清醒的认识。我认识到你的美好,认识到你的坚强,也认识到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也许有一天,当我真的康复,当我能真正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去爱,而不是寄生在爱情中,我会鼓起勇气联系你。但不是现在,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