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左右,收缩压大概率在60上下跳着,舒张压更别提了。烦躁情绪上来了,口渴、头晕也都有,考虑之前的外伤和腹部触诊的体征,基本能确定是失血性休克。
他本来想先用水合氯醛让安德斯平静下来,就算睡不着也能极大降低上乙醚面罩的难度。
谁知过了十多分钟,水合氯醛没起效,生命体征倒是先一步出现变化,让卡维不得不改变策略。
他不想用强,可时机这东西转瞬即逝。现在失血还不算严重,有手术修补的机会,要是真等他休克到彻底晕过去再动手,恐怕就没那个把握了。
毕竟这是个小地方的医院,不是经历过卡维改造和训练过的市立总和主宫医院,术前准备水平和参与手术的人都有很大的差距。
“我还是口渴,再给我来杯水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站在最后的小兄弟,听到我说话了吗?”
“给不了了,刚才给你喝的那点水已经违反麻醉规定了。”
“哦,原来是这样”安德斯身体不舒服,脑子还是清醒的,总觉得这话不太对,“等等,卡维医生,你刚才不是说不用手术了嘛,还麻什么醉啊?”
卡维长舒一口气,四处打量起他全身上下的伤口,彻底摊牌了:“安德斯先生,走你是走不掉的,手术肯定要做,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啊?你骗我?”
“为了妻子和孩子们,您也得尽快恢复健康吧。”贝格特拿出了从安德斯身上搜出来的皮夹子,抽出了里面一张全家福照片,“多好的家啊,他们不能没有您,就像西班牙斗牛场不能没有您一样。”
安德斯有些懵,从没见过那么不讲道理的医生:“你们不是说我的随身物品都送去了教堂,全由神父代为保管吗?”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要不是你那么抗拒手术,我们也不会这么做的.先别动,让我做个检查。”
安德斯被卡维推倒在床上,捂着肚子不敢乱动:“检查?什么检查?”
“别动!”
卡维在他后腰找了个还没完全止住血的伤口,用力掐出点血来,让贝格特用载玻片取走。然后没等安德斯喘口气,就接过安东尼奥递来的乙醚面罩:“来人,压住他,尤其是脸。”
“你你们要.”好几根手指改变了安德斯的嘴型,让他西班牙语都变了味,“要干mua???”
“安心睡一觉吧,勇敢的斗牛士先生,等您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不!!wuuummmm”
比起激烈的手术剧场,外科病房就显得格外安静了。
刚开始伊恩不觉得卡维值5000法郎,就算真的是天才,比其他法国外科医生强上些,甚至给拿三做过手术,那也是在巴黎。法兰西是法兰西,西班牙是西班牙,他在这儿撑死也就1000法郎的价。
所以他报的500,给足了提价空间。
现在有了这封信,不管是谁都值5000法郎,单是“帮助新国王登基”这个名头就能让许多富人抢着掏腰包。再加上他高超到难以用常识去理解的外科水平,已经很难用金钱去衡量了。
可以说,能请到卡维来做手术完全是他们的荣幸,伊恩该高兴才对。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从一开始这就是张空头支票,等治疗结束后,给多给少全看市长脸色。原来的500法郎是如此,套了新国王那层皮的5000法郎亦是如此,四分五裂的西班牙帝国自有国情在此。
所以对伊恩来说,拿出这封信算不得什么好事,甚至可能是坏事。要是在斗牛场就见到这封信,可能就没有下文了。
好在最后卡维一句话让债务发生了转移,5000法郎到了阿尔瓦罗手里,那就有了扯皮空间。
阿尔瓦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