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装备五花八门,语言南腔北调杂乱不一,战斗技能参差不齐。 这时候,更谈不上什么忠诚度。 值得让李二欣慰的是,至少他们这些闲散不安定的力量,已经被强行塞进了一个自己设想范围内的初级军事组织框架里了。 每日,当他看见这些进行着最基本的队列、体能和武器操练的时候,他感觉心安。 心安处,就是故乡! 境内的治安与警戒任务,开始由这支新军与玄甲军混合承担。 5 在整个过程中,一个始终无法忽视、且时时摩擦出火花的界线,便是殇骑的存在。 殇骑的营地,与玄甲军和新编守备军的营地泾渭分明,如同两个独立的世界。 殇骑,从不参与关内的治安整顿,也绝不干涉尉迟恭的编练。 他们,仿佛只存在于自己的封闭系统内。 每日,固定的、沉默而高效的出操、驯马、维护器械。 营地,永远整洁肃杀得不像有人居住。 哨兵,永远在固定位置,如同扎根的黑色铁桩。 他们与玄甲军及守备军之间,除了高层李二、尉迟恭与殇之间必要的、简短的军情协调会议,私下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偶尔在取水、领粮等公共场合相遇,双方也是冷漠地各行其是。 眼神交错间,是毫不掩饰的警惕与隔阂。 玄甲军老兵们,对殇骑抱有天然的、强烈的敌意。 这敌意源于当年无数的败绩,源于对这支“官军暗刃”背后代表的杨子灿的仇恨。 也源于,所有武人之间对另一支强大同类,本能的竞争与排斥。 在他们眼中,殇骑是“王的狗”,是监视者,是潜在的敌人。 而殇骑对玄甲军的冷漠,则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无视。 仿佛对方,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吵闹的蝼蚁。 这种态度,反而更激怒骄傲的玄甲军老兵。 所以,小摩擦时有发生。 争抢水源上好的位置,训练场地的小范围重叠,甚至只是眼神对视久了,都可能引发推搡和怒骂。 “瞅啥?” “砰!” “啊呀,我的鼻子!” “呯!” …… 殇骑最厉害的,不是斗嘴,而是直接上去就干。 能用拳头的,从不瞎哔哔! 所以,最近玄甲军老兵们,流鼻血的比较多。 尉迟恭,对此态度十分强硬。 一旦发现己方士兵挑衅,立刻严惩。 但他看向殇骑营地的目光,始终充满不善。 而殇那边,对于部下与玄甲军的摩擦,似乎采取了一种稳定的态度,“不主动挑衅,但若被侵犯,则加倍反击”,冷漠态度。 其实,就是当年重影提倡的约架军纪操典,鼓励约架,禁止私斗。 几次小冲突,殇骑士兵表现出来的那种冷酷、高效、配合默契的“反击”,往往让挑起事端的守备军或玄甲军士兵吃更大的亏,却又抓不到把柄。 李二对此心知肚明,却暂时无法彻底解决。 他需要殇骑的力量,至少在抵御外敌时,他们是最可靠的战力。 但他也绝不能允许玄甲军被殇骑压制或吞并,那是他最后的本钱和尊严。 这种微妙的平衡与内在的张力,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在关内涌动着。 6 观音婢,也没有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与无助中。 软弱本身,本身就不是观音婢基因和脾性。 再怎么说,她也是千古一代的第一皇后啊! 如此艰难环境之下,当她完全适应了这个陌生环境和理解了杨子灿的意图后,终于展现出了一代名后的风采。 李二,都感到惊异和心疼自己老婆的魄力、智慧和坚韧。 在初步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