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其在心理上遭受巨大冲击的,是右翼那支沉默得像幽灵般移动的黑色骑兵洪流!
许多莎珊波斯步兵甚至来不及转身,组成应对具装骑兵的长枪阵,就被狂飙突进的殇骑马蹄无情地踏翻。
锋利的弯刀掠过,带起一蓬蓬凄艳的血雨。
鲜血,惨叫声,伴随着残肢断臂飞起!
左翼的玄甲军步骑混合兵,人数虽少,但那股百死无悔、以命换命的惨烈杀气,瞬间就将波斯左翼的阵列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特别是,尉迟恭这等绝世猛将、万人无敌的冲锋,同样具有摧枯拉朽的无上威力。
“顶住!该死的!给我顶住!”
“骑兵!我的骑兵在哪里?!”
阿尔达班惊骇欲绝,脸色惨白如纸。
他试图收拢中军尚有战斗力的骑兵,进行反冲锋,稳住阵脚。
但,殇和尉迟恭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整个波斯军队,随着殇骑丛侧翼进入透阵,整个指挥体系便瞬间截断失灵。
随着尉迟恭的步骑随后杀入,莎珊人的阵型便彻底大乱。
处在中军核心的阿尔达班,眼睁睁看着自己整个前军崩溃。
那股黑色铁流,肆意来回切割,他们一点儿不恋战,就是切割……
被切割成无数个小单体的莎珊人,立马就被跟进的另外一支以步兵为主的军队粉碎殆尽。
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消融,倒下。
疯狂败退的溃兵,不断冲击中军,整个形势开始摇摇欲坠……
三
“撤退!”
“全军撤退!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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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回塔布里兹!”
“快!”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尊严、贪婪与愤怒。
阿尔达班再也顾不上总督的威仪,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调转马头。
战鼓,密集而混乱地响起。
在一队最忠心、最精锐的亲卫骑兵拼死保护下,阿尔达班仓皇无比地脱离已经崩溃的战场。
下意识地沿着来路亡命逃窜,帅旗都可怜地在马蹄下变得稀烂……
主将一逃,波斯军队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全线崩溃!
关于战败逃亡,东西方人看来都没有什么差别。
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扔掉一切沉重的东西,向着几乎连草都不长的荒野和不多的胡杨林中,四散奔亡……
又一队好整以暇的殇骑,从远处山沟里杀出!
朱巴丹,右路殇骑,轮到他们追杀了!
这,是扩大战果、捉拿主将、缴获物资的最好时机!
……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多也城的城门,在绞盘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洞开。
早就按捺不住的守军们,包括那些最初恐惧的新兵们,开始争当“秃鹫”部队。
他们如开闸的猛虎般涌出,代替了库敖曹和尉迟恭两军,对伤重的补刀,对轻伤的捆绑,对死去的剥衣搜身然后挖坑焚烧掩埋……
还有,捡拾战场上丢弃的武器、盔甲、旗帜,以及波斯士兵身上的所有财物……
勒勒车,装得很饱满,一车车就像长虫一样进入多也城……
四
这场防守反击战,从发现敌情,快速决策,到第一支弩箭射出,再到波斯军队彻底崩溃逃亡……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最终,莎珊波斯阿塞拜疆行省总督阿尔达班,大亏特输。
本来,这位总督大人就是带着无比骄傲和游猎度假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