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由拒不发兵。若是上庸兵马能及时赶到,哪怕只牵制住吴军一部分兵力,您也能从容撤回西川啊!”
“是故,襄樊之战的失利,乃多重意外叠加的结果,绝非您一人之过。而夷陵之战的根源,虽与您有关,实则是当时诸多矛盾积累的爆发。即便没有襄樊之战,以义父的性子,日后怕也会因其他事与东吴起冲突,只不过是时机不同罢了。”
关羽听罢沉默良久,才缓缓点头:“振武所言,倒也有理。只是……终究是吾失了荆州,才让大哥痛失臂膀,更让大汉损了根基。这份愧疚,怕是这辈子都难消了。”
张飞却猛地一拍大腿:“他娘的!说起孟达、刘封那两个混账,俺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俩见死不救,二哥怎会……只是这刘封又是何许人?俺咋没啥印象,军中有这号人物?”
杨再兴闻言,忙解释道:“三叔有所不知,这刘封原是长沙郡罗县寇氏之子,本名叫寇封。原本的轨迹里,义父暂居荆州时,见他勇武,又苦于膝下尚无子嗣,便收他做了义子,改名刘封。”
“寇封此人性子刚猛,作战也算勇猛。那些年跟着义父入蜀,立过些战功,后来便被派去驻守上庸,与孟达一同镇守东三郡。”
“说起来这寇封本性也不算坏,就是太过刚愎自用。只是,义父有了阿斗后,一切就都变了……他开始患得患失,心态也渐渐失了衡。孟达本就有异心,两人共事,又怎能不出乱子?加之上庸地处偏远,让他们驻守,无异于埋下隐患。”
杨再兴顿了顿,看向关羽与张飞,神色郑重了些:“不瞒诸位,当年在荆州时,我曾特意改动了义父的行程。义父本打算去罗县巡查,我却以‘罗县一带匪患未平,恐有危险’为由,劝他改道去了桂阳。我之所以如此行事,便是怕义父遇上寇封,因缘际会下,又将他收作义子。”
张飞听得顿时火起,抬脚踹向旁边的石块:“振武,做得好!同样是义子,差距怎就这般巨大?寇封这心机深沉的小子,亏得大哥还收他做义子,他倒好,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要来何用!”
“三叔息怒。”杨再兴劝道,“寇封之过固然可恨,但也与孟达的挑唆脱不了干系。孟达本是刘璋旧部,降了义父后却不安分,一直撺掇寇封抗命,后来自己更是降了曹魏,并写信劝寇封同去。寇封虽未降,却也因此彻底失了义父的信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
说着,他看向关羽,语气诚恳:“所以二叔,说到底这并不是您的错,也不是三叔的错,更不是义父的错。是人心叵测,是时运弄人罢了。”
“而我等今日说这些,不是为了追责或是愧疚,而是要各自警醒:识人用人,从来都是头等大事。尤其是镇守一方的将领,不光要勇猛,更要忠义,要懂得顾全大局。”
关羽望着密林深处,沉默了许久,脸上的愧疚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感慨:“振武所言极是。识人不明,才是最大的隐患。大哥若能看清孟达、寇封的本性,或许许多事便都会不一样了。”
张飞也闷声说道:“管他什么寇封孟达的,俺老张回去便一矛一个,劈了这两个见利忘义的东西!往后咱们擦亮眼睛,好好用人便是!”
诸葛亮在旁轻叹了一声:“是啊,人心才是最难测的。但只要我等守住本心,任人唯贤而非任人唯亲,总能避开些祸端。走吧,时候不早了,也该回船了。”
众人闻言,转身缓缓往回走,脚下的树叶被踩得沙沙作响。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漏下来,在地上织就一片斑驳的光影。
待回到岸边时,小船早已静候在那里。登上楼船,黄月英见四人神色凝重,便知他们定是聊了些沉郁的往事,于是也不多问,只吩咐仆从端上了凉茶。
诸葛瞻正趴在窗边绘制舆图,见众人回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