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龙六号大西洋公海勘察记(2 / 5)

集效率、资源回收率、能耗比等关键指标均达到甚至超过了实验室模拟值。更令人振奋的是,环境监测数据显示,作业区域周边的水体浊度上升值被严格控制在国际海洋组织(IMO)最新环保标准限值的30%以下,声学监测仪捕捉到的深海生物声呐信号也未出现异常扰动或逃离现象。

“沈总,A-7区首轮采集作业完成,生态基材投放完毕。初步评估,对目标区域底栖生态群落的直接影响面积小于0.5%,远低于5%的国际红线。”年轻的生态监测组长林薇报告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指挥中心里响起一阵轻松的气氛。沈浩飞紧绷的嘴角也略微松弛,但他目光依然锐利地扫过所有监控屏幕。“不要松懈。公海深海环境复杂多变,我们的系统需要经受的是极端工况和长时间连续作业的考验。按计划,进入B-3区测试,该区域地形更复杂,生物群落密度更高,是真正的考验。”

就在“鲸龙六号”系统转向新的测试区域,深入一片海底热液喷口影响区边缘时,第一股“暗流”不期而至。

B-3区海底并非预想中的平缓丘陵,而是一片被远古地震撕裂的崎岖地带,遍布着陡峭的玄武岩断崖和狭窄的裂隙。一处隐蔽的裂隙中,藏匿着一个小型、活跃的低温热液喷口,喷涌着富含矿物质和硫化物的热流,周围簇拥着一个规模不大但极其珍贵的化能合成生态系统——巨大的管虫丛如同白色森林,盲虾在其间穿梭,奇特的细菌席覆盖在岩石表面。

一艘前沿侦察的“蝠鲼”单元在规避一处岩锥时,其侧向传感器阵列与喷口涌出的一股强劲热流意外发生干涉,导致导航系统出现短暂紊乱。虽然备用系统迅速接管,未发生碰撞事故,但这次意外扰动,加上“蝠鲼”单元调整姿态时涡流发动机的功率变化,意外地使得上方一处原本就不甚稳固的沉积物陡坡发生了小范围滑塌。

滑塌的沉积物并未直接掩埋喷口生物群落,但扬起了大量的细颗粒沉积物,形成了一小片缓慢扩散的“浊云”,正逐渐向管虫丛飘去。高清摄像头传回的画面显示,那些对水体浊度极度敏感的管虫开始不安地收缩摆动,盲虾群也出现了骚动迹象。

“警报!B-3区东南侧发生局部沉积物扰动,浊度异常上升,可能威胁到T-11号热液喷口附属生物群落!”林薇的声音瞬间变得急促。

指挥中心内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骤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主屏幕和沈浩飞身上。按照最稳妥、最不担责任的预案,此时应立即中止在该区域的一切测试,将“鲸龙六号”系统撤离,以避免任何可能的生态损害被坐实,这最多算是一次“因不可抗力中断测试”。

但沈浩飞盯着屏幕上那片缓慢移动的、代表浊云的阴影,以及阴影前方那些摇曳的、脆弱的白色生命,爷爷沈龙抚摸着一块珊瑚化石时说过的话,无比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浩飞,记住,我们下海,不是为了证明人能征服什么,而是要学会如何与这片蓝色星球最古老、最神秘的部分共存。技术再高,不能失了敬畏之心。”

“不能撤。”沈浩飞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指挥中心,“撤离能保我们测试报告‘无事故’,但保不住那个喷口群落。我们的系统设计初衷,就包含了应对意外和进行生态干预的能力。现在,正是检验它是不是‘纸上谈兵’的时候。”

他迅速走到中央控制台前,语气果断:“听我命令:第一,所有在B-3区的‘蝠鲼’采集单元立即转入最低功耗静默模式,撤离至浊云影响范围外待命,避免造成二次扰动。第二,启动‘生态医生’协议。调遣待命的专用生态干预单元,携带高效絮凝剂和微气泡屏障生成器,前往浊云外围,构建临时阻隔带,减缓其扩散速度。第三,环境监测组,集中所有传感器,实时建模浊云扩散路径和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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