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龙六号大西洋公海勘察记(3 / 5)

度变化,评估对生物群落的即时影响。第四,通知‘大洋号’甲板部,准备释放我们搭载的深潜观测潜器‘海瞳’,我需要最清晰的现场画面和近距离环境参数。”

命令被迅速而有序地执行。整个系统从“开采模式”无缝切换到“生态应急模式”。数架造型类似水母、通体银白的生态干预单元轻盈地下潜,在浊云与喷口群落之间释放出无数细微的气泡,形成一道柔性的、缓缓上升的气泡幕墙,有效阻滞了较重颗粒的继续前进,同时喷洒环保絮凝剂,促使细颗粒物加速沉降。

与此同时,“海瞳”号深潜器载着沈浩飞和两名专家,缓缓沉入深海。透过高强度观察窗,外面是永恒的黑夜,只有潜器灯光照亮的一小片区域。他们亲眼看到了那团被气泡幕墙阻滞的、缓缓下落的“浊云”,以及不远处,在热液喷口微弱光芒映照下,逐渐恢复平静的管虫“森林”。各种传感器显示,关键水质参数正在快速回归正常范围。

“海瞳”号谨慎地悬停在安全距离外,进行长时间的观测与取样。数据源源不断传回“大洋号”。三小时后,评估报告出炉:由于干预及时、措施得当,浊云在接触到主要生物群落前已被有效控制并消散,喷口生态系统未遭受实质性损害,生物活动已基本恢复正常。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强烈的振奋。这次意外事件及其成功处置,其价值甚至超过了按部就班的顺利测试。它无可辩驳地证明了“鲸龙六号”系统不仅具备低环境影响的开发能力,更拥有应对突发状况、主动保护深海脆弱生态的“弹性”与“责任感”。

就在“鲸龙六号”系统顺利完成B-3区后续调整后的测试任务,准备转向最后一个,也是挑战最大的C-1复杂断裂带区域时,第二股更加凶猛的“暗流”汹涌而至——这次来自海面之上。

北大西洋的天气说变就变。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被翻滚的乌云吞噬,气象卫星和船载雷达同时监测到一个快速生成发展的温带气旋正在向作业区移动,预计将在12小时内带来持续狂风、暴雨和高达8-10米的狂浪。如此恶劣的海况,已超出“大洋号”科考船和“鲸龙六号”水面母船安全系泊与作业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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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立即中止测试,回收所有水下单元,船只机动避风。然而,问题接踵而来:C-1区的测试刚刚开始,数架“蝠鲼”单元和监测设备已经布放到数千米下的复杂海底,常规回收程序需要至少8小时的平稳作业窗口。而气旋前锋带来的大风浪,预计在6小时后就会抵达。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沈浩飞团队紧急制定应对风暴的快速回收方案时,“大洋号”的通信长面色凝重地前来报告:“沈总,我们监测到附近有不明身份的船只和飞行器在活动,距离大约50海里,有持续向我方区域靠近的趋势,并试图进行电子侦测。从信号特征分析,不排除是某些国家的海洋监测船或带有特殊任务的‘民用’船只。”

技术与自然的挑战尚未平息,人为的窥探与潜在干扰已至。公海区域,各国船只享有航行自由,但在这种敏感的技术测试关键时刻出现,其意图不言而喻。对方很可能就是想趁恶劣天气我方手忙脚乱之际,抵近观察,甚至搜集“鲸龙六号”系统的关键数据,或故意制造事端干扰我方作业。

一时间,指挥中心内的气氛再次紧张到极点。一边是步步紧逼、威胁整个测试平台安全的超强天气系统;另一边是虎视眈眈、意图不明的外部船只。而数千平方米的海底,还散布着价值连城、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智能设备。

沈浩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压力甚至比刚才面对海底生态危机时更甚。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带着舰艇特有气息的空气。爷爷沈龙在台风天里,抱着简陋的仪器在颠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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