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这一天,晨光熹微,姜家祖祠旁的青石小径上还沾着夜露。
八岁的姜尚被父亲姜万劫牵着,脚步匆匆却不敢发出太大响动。
他时不时抬头偷瞄父亲紧绷的侧脸——这位平日里在族中说一不二的大帝强者,此刻额头竟沁着细密的汗珠。
大帝竟然还会出汗!?这是年幼的姜尚第一次感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爹,晨叔真的那么厉害吗?"姜尚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稚嫩的声音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脆。
姜万劫脚步微顿,宽厚的手掌紧了紧:"昨夜不是与你说过了?"
"可晨叔从不出手啊。"姜尚歪着脑袋,掰着手指数道,"祠堂祭祀他从不露面,族比大会也见不到人,就连上次域外天魔来袭..."
"住口!"姜万劫突然低喝,惊得路旁梧桐上的灵雀扑棱棱飞起。他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声音压得极低。
"记住。"姜万劫指尖泛起金光,在儿子眉心轻轻一点,"在这紫霄界,以你晨叔的能耐。所有的大千世界甚至加上紫霄界,都能稳居前三..."
话音未落,祖祠西侧那座爬满青藤的院落里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斑驳的木门无风自开,露出院内一株正在飘落花瓣的千年道纹桃树。
姜万劫立即整衣肃容,拉着儿子疾步上前。在距离院门三丈处,这位姜家当代家主竟撩起袍角就要跪拜。
"进来吧。"一道清越的声音从桃树下传来,伴随着棋子落在石桌上的脆响,"万劫,你如今好歹是个大帝,还是姜家家主,无需跪任何人。再说了,以你喔之间的关系,搞这么多客套干嘛!"
姜万劫闻言浑身一颤,随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再度恢复了他年轻时的样子:"早说嘛,帝子,我可是替你在这个位置上累坏了。"
正在这时,姜尚好奇地探头望去。晨雾缭绕的桃树下,坐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袭素白麻衣,正自己与自己对弈。
最奇怪的是,明明阳光已经照进院子,那人的影子却淡得几乎看不见。
"这就是你儿子?"姜晨头也不抬地问道,手指间夹着的黑子突然转向姜尚,"根骨尚可,心性..."
黑子毫无征兆地激射而出,在姜尚反应过来前已贴着他耳际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姜尚下意识摸向腰间木剑,却见父亲狠狠瞪来,连忙垂下双手。
"心性还需打磨。"青年——姜晨终于转过脸来。姜尚这才发现,这位晨叔的眼睛竟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古井,看久了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去。
姜万劫正要说话,姜晨却摆摆手:"人留下,你回吧。"
"帝子那就麻烦你了,本来我还不想开口的,实在是..."
"再啰嗦就一起留下种药田。"
姜万劫立即噤声,苦笑一声后后匆匆退出院子。
姜尚望着父亲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哥还年轻的"晨叔"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姜晨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方才射出的那枚黑子:"怕吗?"
姜尚老实点头,又摇摇头。
"倒是个实诚孩子。"姜晨忽然笑了,这一笑让他整个人突然鲜活起来,"从今日起,每日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