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刻起床,先劈三百斤青冈木。"
"啊?"姜尚呆住,"不是修炼吗?"
"这就是修炼。"姜晨转身走向屋内,声音飘来,"柴房在东南角,斧头自己找。劈不完没有早饭。"
第一缕阳光穿透桃树枝叶时,姜尚正抱着几乎和他等高的铁斧发愁。
这斧头看着普通,入手却重若千钧。特别是不知为何,一来到这座院子,他体内的灵力便普通完全消散一般,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举起这斧头,落下时却只在青冈木上留下道白印。
"手腕下沉三寸。"姜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姜尚吓得手一抖,斧头差点砸到脚背。转头却见晨叔倚在廊柱上啃灵果,哪有半点高人风范。
如此日复一日。当姜尚终于能利落地劈开第一块青冈木时,院角的药田又多了批需要照料的月见草。
这些看似普通的灵植娇贵得很,浇水时辰差上半刻就会蔫头耷脑。有次他偷懒少锄了半垄地,当晚就被罚抄《百草经》三十遍。
三年后的立夏,十二岁的姜尚已经能单手挥动那把铁斧。清晨劈柴时,斧刃会带起细微的金光,偶尔甚至能斩断空中飘落的桃瓣而不伤其纹理。
他渐渐发现,那些青冈木的纹路里藏着奇特的韵律,而月见草夜间绽放的瞬间,总有些银丝般的光点渗入土壤。
"晨叔,我这劈柴的功夫算还可以吧,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师啊?"某天晚饭时,姜尚忍不住问道。
姜晨正用筷子夹起片腌萝卜,闻言筷子尖在碗沿轻轻一磕:"吃饭!就你现在这劈柴的功夫,还不如当年你老爹呢!!"
又五年过去。十七岁的姜尚个头蹿得比院里的桃树还高,曾经需要双手才能抱动的斧头,如今在他掌中轻若鸿毛。
某个雷雨夜,他在柴房避雨时无意中以斧作剑,竟引得天雷在屋檐外三尺处自行消散。第二天姜晨看到焦黑的院墙时,只是淡淡说了句:"今日起改用玄铁斧。"
最后两年,姜尚的工作变成了每日为姜晨煮一壶茶。这看似简单的活计却最难把握——采露需在寅末卯初,火候要观炉中炭色,就连注水时的手势都有讲究。
有次他心急用了法术催火,整壶茶顿时化作青烟,被姜晨罚去后山瀑布下静坐三日。
十年期满那日清晨,姜尚如常劈完柴火,突然发现手中的斧头变得透明起来。斧面上流转着山河纹路,挥动时隐隐有龙吟相和。
他惊讶地抬头,看见姜晨负手站在桃树下,十年过去,那人的模样竟无丝毫变化。
"过来。"姜晨招手。
姜尚走近时,发现石桌上放着把通体漆黑的斧头,斧刃处有星辰般的银光流动。
"青冈木三万六千斤,月见草九百茬,雷击桃木七段。"姜晨屈指数道,"这些年来你劈过的柴、种过的药、煮过的茶,我都给你记录下来了。现在的你算是略有小成!!"
“算了,说多了怕你骄傲!!来,赶紧试试这新斧头!!”
姜尚双手接过,斧柄入掌的瞬间,十年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些重复千万次的动作里,原来每个角度都暗合天道轨迹;
那些枯燥的劳作中,每次呼吸都在与天地共鸣。他周身突然泛起淡金色光晕,头顶三花聚顶,竟是直接突破到了圣人境。
"修道如劈柴。"姜晨轻拂衣袖,院门无声开启,"重意不重力,求道不如求己。去吧,你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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