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着刺眼的光线,然后,慢慢地聚焦。
他的视线先是茫然地在天花板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艰难地、一点点地转动小脑袋,看向左边,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我。
“……妈妈?” 他发出微弱沙哑的气音,像小猫哼哼。
“哎,妈妈在。”我立刻俯下身,心像被温水泡过一样酸软发胀,手指轻轻拂开他额前汗湿的刘海。
小脑袋又艰难地、一点点地转向右边,看到了蜷在椅子上,形容憔悴、胡子拉碴、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一样的陈岩。
安安的小嘴扁了扁,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委屈巴巴的泪水,小奶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控诉道:
“……爸爸……太阳……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不刮胡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