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那条“等我回家”的短信(3 / 6)

情感轨迹录 家奴 7307 字 4个月前

筑巢、轰鸣。视线猛地模糊了,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象瞬间扭曲、旋转,碎裂成无数光怪陆离的色块。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巨大的响动引来了旁边工位的同事,他们关切的目光投过来。“张经理?你怎么了?脸白得吓人!”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块烧红的炭,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没……没什么,”我勉强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家里……有点急事……”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办公室,身后那些担忧的眼神如同芒刺在背。电梯下降的失重感异常清晰,胃里翻江倒海,冰冷的恐惧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拳头,攥住了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它捏爆。死了?小雅死了?那个昨天还……不,两个月前还抱着孩子、系着围裙的小雅?

她怎么可能死了?她只是回娘家了!她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我得去找她!我得接她回家!一个疯狂的声音在脑子里尖叫,盖过了电话里那个冰冷的判决。

几乎是凭着本能,我驱车发疯般地冲上通往青川的高速公路。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灰绿色。脑子里乱得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一会儿是她离开时那挺直却沉重的背影,一会儿是她抱着女儿站在阳光里的剪影,一会儿是她轻抚那个蓝色咖啡杯时温柔专注的侧脸……最后,全都定格在电话里那个陌生声音吐出的两个字:“去世”。

赶到青川市医院太平间外时,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来。惨白的日光灯管在空旷的走廊顶上嗡嗡作响,投下惨淡的光晕。消毒水的气息浓烈得刺鼻,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的腐朽味道,直往鼻腔深处钻。每一步踏在光滑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软无力。负责接待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工作人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角深刻的皱纹里刻着见惯生死的麻木。她递给我几张纸:“张先生,这是死亡证明,您先确认一下基本信息。遗体……需要您签字确认后才能安排后续的火化事宜。”

我颤抖着手接过来。那张纸轻飘飘的,此刻却重逾千斤。目光艰难地移到“死亡原因”那一栏。几个打印出来的黑体字,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意外事故”。旁边似乎还有一个潦草的字迹做了补充,但墨迹有些洇开了,模糊不清,辨认起来很困难。

意外?事故?!

一股冰冷的血液猛地冲上头顶。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意外?什么意外?她……她不是在娘家吗?怎么会出意外?!”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女人抬起眼皮,迅速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人送来时已经……是交警那边移交过来的。听说是……车祸?好像是过马路的时候……”她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描述一块石头,“节哀顺变。您先看看证明。”

我没有签字。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她引着,办了一系列冰冷刺骨的手续,签下了一个个毫无温度的名字。走出医院大门时,深秋的风卷着枯叶刮过脸颊,带着凛冽的寒意。我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宣告终结的死亡证明,掌心全是冰冷的汗水。

接下来的几天,像是被浸泡在一种粘稠的、灰色的胶水里。时间失去了刻度,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煎熬。岳父母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像熟透的桃子,看向我的目光里交织着巨大的悲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甚至是责备。空气里充斥着悲伤的低泣和压抑的叹息,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让人窒息。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处理各项事宜,联系殡仪馆,安排告别厅,麻木地接收着亲戚朋友程式化的安慰。他们的声音嗡嗡作响,像隔着厚重的毛玻璃,听不真切。只有岳母低低的、不断重复的啜泣声穿透层层迷雾,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我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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