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会不会是病情恶化,转去了IcU?” “不可能,转科都会有记录。”张主任斩钉截铁,“而且她的情况虽然严重,但还没到危险程度。” 我颤抖着再次拨打电话,依然是关机。家族群里,我发了一条消息:“有人知道四弟妹去哪了吗?我来医院送钱,她不在病房。” 几分钟后,大嫂打来电话:“颖颖,你说丽芳不见了?” “病房都清空了,医生说她不辞而别。”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强子昨天也联系不上了,我以为是手机问题。”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我打开手机银行,查看昨天哥哥转账的记录,然后找出强子上个月发在家族群里的银行卡号——两个账号的末尾四位一模一样。 “大嫂,强子上次是不是跟你借过钱?”我声音发紧。 “借了五万,说是工程周转,下周就还。怎么了?” 我腿一软,靠在墙上。家族群里开始陆续有人回应,都说强子最近借了钱,理由各不相同:工程款周转、孩子上学、老人看病。最少的三万,最多的六万。 “他是不是跑路了?”三弟妹在群里直接问出了我不敢想的话。 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这个说借了两万,那个说担保了五万。我粗略一算,至少三十万。 丈夫的电话打了进来:“找到人了吗?我这边会开完了,要不要我去医院接你?” “强子和丽芳不见了。”我声音哽咽,“他们可能骗了我们。”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先回家吧,钱的事再说。” 回家路上,我紧紧抱着那装有三万元的信封,仿佛它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车窗外的城市一如既往地忙碌,没有人注意到我内心的崩塌。 强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四兄弟中他最小,也最得宠。父亲去世得早,大哥很早就扛起了家计,而我和丈夫则供强子读完了大专。他结婚时,彩礼、酒席的钱大部分是我们几个兄姐凑的。 丽芳是个活泼的女人,虽然有时爱慕虚荣,但对强子一心一意。半年前,她确诊白血病时,强子哭得像个孩子,说无论如何都要救她。我们怎么可能不信? 回到家,丈夫已经在了,罕见地提前下班。他给我倒了杯水,面色凝重。 “妈住院了。”他一开口就是重磅炸弹,“早上的事,怕你担心没告诉你。强子昨天去过医院,说丽芳病情恶化,需要钱手术。” 我眼前一黑:“你给了多少?” “存折上最后五万。”他苦笑,“妈听到丽芳病重,直接把养老金都取出来了。” 我瘫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婆婆一向最疼强子这个小儿子,如今把她也牵扯进来,强子还是人吗? “报警吧。”我哑着声音说。 丈夫摇头:“再等等,万一是误会...” “误会?什么样的误会需要骗光所有人的钱?”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得吓人,“你总是这样,永远护着你家的人!”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丈夫脸色一白,转身去了阳台。这是我们结婚十五年来第一次提到这个禁忌——强子是丈夫的亲弟弟,而我始终是个“外人”。 我追到阳台,从背后抱住他:“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轻轻挣脱:“我回老家看看妈,你冷静一下。”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接下来的三天,我像个侦探一样搜集着强子留下的一切线索。他发给我的病历照片有pS痕迹;所谓的医院地址根本不存在;甚至连丽芳“化疗”后戴假发的照片,现在看来也像是在演戏。 最让我心寒的是,一个月前,强子曾来我家,神秘兮兮地说有个投资项目,回报率高达20%。当时我因为没钱婉拒了,现在想来,那可能是一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