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拭去了她的眼睛，“再睡会吧，哭久了眼睛疼。”
余杲杲睡不着了，拿着睡衣去洗澡。
卧室内带卫生间，李修然坐在椅子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不在焉的。
余杲杲洗完澡出来，在床上躺下，她往里面挪了挪，邀请李修然:“你要不也躺一会吧，坐在椅子上多不舒服。”
李修然沉默地摇摇头。
“那你就坐一晚上好了。”邀请被拒，余杲杲气呼呼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李修然。
还是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范梦莺躺在病床上的的样子。
余杲杲又翻过身，再次邀请李修然:“就躺下来吧，我怕。”
那一句“我怕”让李修然的坚持化为乌有。
李修然知道余杲杲爱干净，今天在外面奔波，身上这身衣服沾染了太多的灰尘，他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余杲杲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掀开被子，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上来吧，没关系。”
她都这么说了，李修然也不再拿乔，脱了大衣，在她旁边躺下了。
房间没有开灯，余杲杲借着月光，一点一点描摹李修然的轮廓。
“李修然。”余杲杲在黑暗中喊他。
“怎么了？”李修然在被子底下握了下她的手。
两个人的心情，想的事情完全不同。
余杲杲是伤心的，但李修然心跳如擂鼓，频繁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孩，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他伸出手就能触碰到。
现在不行，他很清楚，于是在心里骂自己卑鄙下流。
两人各怀心事地躺着。
余杲杲又一次陷入睡眠，李修然依然清醒着。
他想着过去，想着未来，直到怀里多了温热的触感。
呼吸屏住，李修然艰难地咽着口水。他不是君子，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余杲杲像小猫一样蹭着他的胸口，李修然伸手搂住了她。
这个夜晚，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的余杲杲情绪好多了，她总觉得前一天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她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看着看着忽然想起那是真的，眼泪又开始落下。
余杲杲不做饭，家里没什么能吃的，李修然本想出去买菜，看到余杲杲又哭了，只好在网上买了菜。
三餐都是李修然做的。
眼泪是有限的，余杲杲不哭了，肿着眼睛，李修然让她吃饭，她就吃，像一具没有思想的空壳。
余杲杲睡着后，李修然打算趁这个时间回家洗个澡，然后再回来陪余杲杲。
门锁刚被打开，正在卧室里睡觉的余杲杲似有察觉，呜咽地喊着李修然的名字。
李修然又回来了。
余杲杲哭着问:“你去哪了？”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李修然最后带着余杲杲回了家，他在卫生间里洗澡，余杲杲就坐在他的床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卫生间的门。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余杲杲站了起来，“我想你陪我住。”
余杲杲的请求，李修然向来没有拒绝的能力，他收拾了几件衣服，跟余杲杲回家了。
李修然抱着余杲杲，一夜没睡。
这一天跟前一天一样，两人都没出门，余杲杲哭的时候，李修然就替她擦眼泪，到了饭点，他就去给余杲杲做饭。
唯独不一样的，是晚饭后余杲杲接到的电话。
范梦莺去世了。
余杲杲崩溃了，趴在李修然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天是大年初七，初八是李修然上班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李修然打电话准备请假，余杲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站在他身后，猝不及防地出声，吓了李修然一跳。
“去上班吧。”余杲杲说，“我没事。”
李修然放心不下。
事假是要扣工资的，余杲杲不希望他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