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扣工资,“去上班吧,不然我就不理你了,下班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李修然只好去上班,但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打电话,通过她的声音语气观察她的情绪状态,只要有不对劲他就马上请假回来。 余杲杲确实一天天好起来了,李修然依然住在她的房子里。 投行的工作繁忙,应酬不断,出差也多,之前的李修然觉得自己就是天生干这一行的。其他同事都会抱怨没时间陪伴家人爱人和孩子,而这些,李修然都没有,他没这个烦恼。 他一个人,怎么过都行。可是他现在也有了要陪伴的人,尤其是她正在经历一场大悲,最需要陪伴。 不是所有的工作内容都可以带回家处理的,吃饭应酬是不能带回家的。 李修然第一次萌生了想换一份工作,想换一份能够多陪伴余杲杲的工作。 他开始联系猎头,寻找更好的机会。 范梦莺被父母带回老家火化,火化当天,余杲杲穿了一件新裙子,化了全妆,拉着李修然去附近公园。 李修然看着她,心里敲锣打鼓般慌张。 余杲杲却笑得轻松,此时正好有风吹过,她张开了双手,和微风来了个亲密接触。 “以前我们在学校里,她说下辈子想当一阵风,可以想去哪去哪。刚刚有风吹过,一定是她!”余杲杲说,“她没走呀,我以后吹到的每阵风,都是因为她在想我。” 有一阵风过,有点冷,余杲杲颤了一下,“好了,梦莺,天气冷,你先别想我,我会感冒的。” 李修然看着余杲杲,他知道她坦然接受了死亡,也相信死亡不是终点。 他抬起头,一阵风拂过,他想,大概这也是他的父母和奶奶在跟他打招呼。 余杲杲的寒假结束了,开学的这天是周五。 李修然觉得该搬回自己那套出租房里了。 结束一场应酬,李修然在单元楼下散步,走了一圈又一圈,再低头嗅身上的味道,感觉没有酒味了,他才上楼。 上了一天班的余杲杲竟然不觉得困,她盘腿吃着薯片,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等李修然回家。 李修然到家后,看到客厅明亮的灯光时一怔,“你怎么不睡?” 余杲杲放下薯片,拿湿巾擦手,“等你呀!” 她闻到了酒味,又不肯穿拖鞋,就光着脚一蹦一蹦地跳到了李修然面前。 瓷砖冰凉,光着脚的余杲杲“嘶”了一声,踮脚踩在了李修然的脚背上,像小狗一样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喝酒了。”余杲杲说,“喝得多吗?” 她不喜欢酒味,但工作性质使然,她不能凭自己的喜恶去强硬地要求李修然改变,她只希望他少喝点。 李修然摇头,他已经尽量少喝,只喝实在躲不过的。 “不多就好。”余杲杲说,又突然歪着头在思考什么,“酒有那么好喝吗?为什么应酬的时候都要喝酒呢,不能喝奶茶玉米汁什么的吗?” 李修然想可能是因为酒能暂时麻痹神经,让人忘却生活上的不如意,现代人,压力都太大了,那些无法调节的只能借着酒精的力量去化解。 但他没告诉余杲杲这些。 得不到回答的余杲杲突然拽住了李修然西装的肩膀处,突如其来的动作,李修然往后踉跄了一下,好在及时平衡住,没让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一手护着余杲杲的腰,一手护着她的脑袋,比起怕自己摔倒,他更怕余杲杲摔倒。 余杲杲让他低头,李修然乖乖低了。 他们交换了一个深长湿润的吻。 结束时,余杲杲舔了舔嘴角,“不好喝,酒一点也不好喝。” 这个动作太具魅惑性,李修然突然往前一倒,带着余杲杲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奶白色的沙发是余杲杲精挑细选的,很柔软,两人一起倒下,在沙发上陷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