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苏姐,花姐有令,若你二人有失,我们都要被逐出寨子!” 苏凝怒道:“好丫头,连我也管束?” 那女卫年约二八,名唤小翠,苦着脸道:“苏姐莫怪。花姐正在气头上,说……说若看不住曾公子,便让我们去后山采三年蕨根。”说着指挥余人,“快,给他俩换个捆法,这般背对背,太易作怪。” 众女应声上前,七手八脚解了藤索。 杨炯正活动筋骨,忽又被按倒榻上。 小翠取来牛筋索,红着脸道:“得罪了。” 说着,竟将苏凝推至杨炯身上,令她跨坐其腰,双脚绕至他身后交缠捆死;复将二人双臂环抱,苏凝玉臂搂住杨炯脖颈,杨炯双手则箍住她纤腰,牛筋穿梭缠绕,打了个死结。 这一来,二人真真贴得密不透风。 苏凝但觉胸前柔软处紧抵男子胸膛,温热气息拂面,羞得耳根滴血,颤声骂道:“死丫头!这……这成何体统!” 小翠退后两步,福了一福,忍笑道:“苏姐息怒。横竖明日便成亲,这般也不算什么。曾公子家资丰厚,苏姐不亏的。” 说罢领着众女逃也似地去了,落锁声格外清脆。 苏凝挣了挣,牛筋深陷肌理,纹丝不动。她欲骂,却不知骂谁;欲哭,又觉丢人。 半晌,才察觉杨炯呼吸喷在颈间,痒丝丝撩人心乱,登时色厉内荏道:“你……你若敢轻薄,我定跟你没完!” 杨炯仰面躺倒,阖目道:“你多虑了,我此刻只思脱身,无暇他顾。” 苏凝静了片刻,忽扭腰急道:“你别睡!快想想法子!” “法子?”杨炯睁眼,望见帐顶花纹,“你我如今如连体婴孩,能动弹已是万幸。且待明日大婚,再见机行事吧。” 话虽如此,他脑中思绪飞转:李澈与青黛早该寻来,至今未至,定是被千窟洞所阻。 幸有阿娅随行,她那银环蛇嗅觉通灵,最擅辨径,找到此处不过早晚之事。 经过之前的言语试探,可确定者三:花解语不喜范建;她已疑我身份却未点破;此女性情谨慎,重桃源胜于一切,故我暂保无虞。 正思量间,苏凝忽低声道:“喂,你方才说范建要动手,有几成把握?” “八成。”杨炯淡淡道,“他求亲是假,占寨是真。花姐拖延不应,他必失去耐心。明日寨中忙于婚事,正是最佳时机。” 苏凝身子微颤,沉默良久,幽幽道:“我是不是……很蠢?竟然还帮着范建逼着花姐……” 杨炯未料她有此问,怔了怔,方道:“人非圣贤。你只是太信‘义气’二字,却不知世间恶人最擅以义气为刀。” “那你说……花姐会原谅我么?” 烛火渐弱,月色透窗而入,在她侧脸镀了层银边。 杨炯见她睫羽低垂,往日戾气尽化委屈,竟有几分稚态,不由缓声道:“花姐若真怪你,早将你捆了扔进地窖,何苦演这出逼婚戏码?她不过想借婚事暂稳局面,再图后计。” 苏凝抬眼,眸中水光潋滟:“当真?” “信不信由你。”杨炯闭目,“现下养足精神方是要紧。明日恐有恶战。” 苏凝闻言,却哪肯安歇?只觉心内如滚水翻腾,身子在杨炯怀中不住扭动,恰似那网中活鱼、架上春蚕。 口中不住低嚷:“你这没心肝的!若范建那厮提前动手,花姐与寨中老幼当如何?你倒睡得安稳!” 杨炯被她扰得烦难,又觉怀中温香软玉蹭来蹭去,一时气血上涌,忽地低喝一声:“再乱动,我就亲你了!” 此言一出,苏凝陡然僵住。但觉耳畔男子气息灼热,腰间手臂铁箍般紧了一紧,竟真不敢再挣。 半晌,方颤着声儿啐道:“你敢!若……若真无礼,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杨炯闭目不语,只鼻息沉沉。 苏凝见他不应,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