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婆婆让我卖老公(6 / 8)

情感轨迹录 家奴 5833 字 15天前

来,断断续续,渗着山谷的寒气,“那时候,他是村里少数几个读过初中的人,长得也精神,能说会道。我嫁给他,算是高攀。”
“头两年,还行。他在村小代课,我在家种地、养猪、伺候他生病的娘。后来,村小合并,他没课上,心就野了。跟人跑出去做生意,说是能赚大钱。钱是拿回来过一些,可更多的时候,是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输了钱,喝了酒,回来拿我出气。”
我屏住呼吸,听着。这些话,从婆婆嘴里平静地说出来,比任何哭诉都更让人心头发冷。
“一开始是骂,后来是打。嫌我没本事,生了个儿子(林海)后身体不好,再没怀上,断了他们林家的香火——虽然我们已经有林海了。嫌我土,带不出去。嫌我娘家穷,帮不上忙。总之,我呼吸都是错的。”
“村里人都知道。劝我忍,说男人都这样,说为了孩子。我也忍了,总觉得,熬着吧,等孩子大了,等他老了,折腾不动了,就好了。我拼了命地干活,种地、喂猪、编席子、去采石场砸石头……什么来钱干什么,就想把这个家撑起来,想让他看看,我不是没用,想让他回心转意。”
“我把挣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他,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着,想着盖新房子,想着给林海攒学费。我以为,我做得够好了,这个家,总该好了吧?”
婆婆的声音哽住了,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吸了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野里,显得格外粗重、凄凉。
“那年冬天,特别冷。快过年了,我砸石头攒了一笔钱,加上卖猪的钱,想先把房顶漏雨的地方修修。钱藏在水缸底下的砖缝里。那天,他回来了,喝得烂醉,问我要钱,说外面欠了赌债,不还就要被人砍手。”
“我不给。那是修房子的钱,是给孩子攒的学费。他打我,比任何一次都狠。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用脚踹……我哭,我求,我说这是这个家最后的指望了。他不听,红着眼,说:‘你的钱?你都是我的人,你的命都是我的!这家里一切,连你,都是我的!’”
婆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全身都在发抖。我伸出手,想扶住她,手指却冰凉得不听使唤。
“他找到了那些钱,卷着走了。我躺在那冰冷的地上,天旋地转,觉得血和力气,都从身体里流走了。不知过了多久,是邻居听到动静不对,过来看见了,才把我弄到炕上。我没死成,但孩子……我那时不知道,已经怀了两个月的孩子……没了。”
“是个女孩儿。我没看见她。他们都说,没成形,不算什么。可我知道,那是我闺女,我的孩子。她就死在她爹抢走修房钱的那天晚上,死在我的肚子里,死在我的血里。”
“我在炕上躺了半个月,能下地了,第一件事,就是去镇上。我谁也没告诉,揣着仅剩的几块钱,走了十几里山路,去了派出所,又去了妇联。我告他。告他家暴,告他抢钱,告他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
山风呼啸而过,像旷野里绝望的哭号。我捂着嘴,眼泪不知何时已流了满脸。我看着婆婆单薄的、剧烈颤抖的背影,无法想象,当年那个遍体鳞伤、失去一切希望的女人,是怎样拖着病体,一步步走过那冰冷的十几里山路,走进那些对她而言陌生而威严的机构,去讨一个渺茫的公道。
“后来呢?”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后来?”婆婆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能怎么样?那个年代,清官难断家务事。赔钱?他一分没有,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判刑?证据不足,关了些日子,又放了。村里人骂我狠心,把自己男人往局子里送,说我不守妇道,说我家丑外扬。他娘哭着求我撤诉,说林海不能有个坐牢的爹。”
“我心死了。是真的死了。从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从我躺在血泊里没人管的时候,从我走进派出所,那些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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